忽停,師妃暄起身回身,似有詫異的道:“師傅?”
一名眉清目秀乍看似沒什麼特別,身穿灰色僧袍的女尼正盈盈而立,容色平靜的默默在門口瞧著她。
她看來在三十許歲間,可是素淡的玉容卻予人看盡世俗,再沒有和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動心的滄桑感世俗,再沒有和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動心的滄桑感覺。
青絲盡去的光頭特別強調她瞼部清楚分明如靈秀山川起伏般的清麗輪廓,使人渾忘凡俗,似若再想起院落外世俗的事物,對她是一種大不敬的行為。
竟是慈航靜齋的齋主梵清慧!
師妃暄無論如何想不到梵清惠竟會在此時來到此地,以她淡薄至風蕭蕭都撼之不動的性子,依舊在心中起了波紋不停的漣漪,擴散久遠,玉容亦變色難復,可見震撼之大。
梵清惠低喧一聲佛號,道∶“妃暄有疑惑?”
師妃暄道:“是。”
梵清惠瞧著她敲過的木魚,道:“塵心本難盡,何必自責?”
師妃暄淡淡道:“入世前哪知入世後,不過妃暄心念依舊,並未有一絲的動搖。”
梵清惠玉容止水不波的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道:“洛陽雖亂,但我相信你能夠扭轉乾坤,本來這一趟,為師並不想來,卻不得不來。”
師妃暄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她作為慈航靜齋的當代傳人,代表佛門道門入世行走,一旦做下什麼決定,無論對錯與否,佛道兩門便會全力配合,就連梵清惠都只會認同,而不會反對,更不會越過她插手其中,以免動搖她的權威性。
但梵清惠忽然來到洛陽,只能說明發生了一些極其恐怖的事情。讓梵清惠認為她已對情勢失去了掌控。
梵清惠目光投往對面西窗之外一片嫻靜的園林內院,平靜的道:“風雪不但功力已復。而且已在巴蜀秘密收服了昔年邪帝向雨田的四名弟子,正打算啟程北行。”
宛如石破天驚!
師妃暄沉默一陣後。斬釘截鐵的道:“一旦她與風蕭蕭匯合,魔劫在所難免。”
她終於知道梵清惠為何而來了。
風雪!
這個闖入佛門靜地,正面硬撼四大聖僧,退二傷二,簡直如入無人之境,還迫得寧道奇袖手,比昔年石之軒還要恐怖的女魔頭!
要知當年石之軒畢竟還是被追殺得落跑,只是無人能追得上他而已,但風雪大不相同。她就算再來闖一次,只怕佛門都不敢再來圍攻一次了,如今的佛門可耗不起半年時間,盡出高手,只為圍困住一人。
何況還有個同樣魔功蓋世的邪帝風蕭蕭……
只想想兩人聯手以後打上門來的情景,就讓師妃暄玉體遍生寒意。
梵清惠淡淡的道:“我們無法阻止兩人匯合,但破局之道,還得著落在風蕭蕭的身上,縱觀他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他比風雪更有野心,有野心就有企圖,有企圖就有破綻,再聰明的人也概莫能外。”
師妃暄輕嘆道:“妃暄受教了。只是風蕭蕭內結魔門,外聯宋閥,步步穩紮。幾乎滴水不漏,若再得風雪挾昔日邪帝的勢力歸來相助。魔門一統,只怕在所難免。進而影響到天下大勢。”
若風蕭蕭在此,定會驚訝的合不攏嘴,他自以為做得十分隱秘的謀劃,並作出的種種惑人之舉,在慈航靜齋眼裡,竟是如此通透,根本沒有瞞過她們的眼睛。
梵清惠雙目亮起智慧的採芒,道:“比我們更不希望邪帝一統魔門的人,是祝玉妍,是石之軒,幾乎就是所有的魔門中人……”
她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傷感神色,音轉低沉道:“至於宋閥宋缺,真到那天,我會設法讓他無法與風蕭蕭形成合力。”
風蕭蕭設計好的步驟,還未真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