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正希望如此麼?”
他根本不是在作答,而是在試探。
風蕭蕭淡淡道:“希望和現實,總有差距的,比如現在,比如我看到你之後。”
石之軒劇震一下,雙眸重凝以往的冰冷,閃著邪異的光芒,一絲陰冷的笑意在嘴角擴散,道:“不錯,我本不該衝動到此刻現身,也難怪你會失望。”
不過一句話,就將那冷酷無情的石之軒從嚴寒的地獄中召喚回來。
風蕭蕭邁步笑道:“既來之,則安之,邪王如無急事,不妨到我居所一聚。”
石之軒哈哈一笑,道:“邪帝有意,敢不從命?”
他雖在笑,卻再不透露任何內心的情緒,另有種神秘莫測的冷狠沉著,更似與活人身上的血肉沒有任何相連。
風蕭蕭安靜的走,暗裡卻思潮湧動,有著激動的情緒,和同樣悸動的心。
激動的是他終於見到了石之軒,悸動的是……石之軒分明是來殺石青璇的!
只不過在最後的時刻,石之軒忽然改變了心意。或許是因為看見了他,或許是因為被石青璇勾起了柔情,或許有很多種可能……不過不管怎麼看,能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生出殺意的父親,都狠得讓人不寒而慄!
屋外雖冬日,陽光依舊明亮,屋內只有燈,照不亮整間房,尤其在門窗緊閉的時候。
風蕭蕭開門見山的道:“我希望與邪王衷心合作,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石之軒的瞳孔彷彿能射出刀鋒,不停的紮在風蕭蕭的身上,似乎想要挖出他的心,親眼看上一看。
風蕭蕭微笑道:“我知道這提議實在有些突兀,但絕非心血來潮,而是經過深思熟慮。”
石之軒臉上掛著冷酷的笑容,眼睛裡邪異的光芒比他的笑容更無情,盯著他道:“你對青璇之所為,已讓我對你僅餘的一點好感也失去,對我來說,殺人是這世上少有的賞心樂事,而非與人合作。”
風蕭蕭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道:“自從我和師妃暄知道你是裴矩之後,就願意付出很大的代價與你合作,邪王為何不理智的想想條件,而非不理智的與我針鋒相對?”
石之軒居然沒有吃驚,反而露出深思的神色。
師妃暄是個極好的說客,風蕭蕭也是。
一個好的說客並不需要剖析厲害,字字珠璣,只需點明關鍵,自然會引得人深思熟慮,尤其是面對一個極富智慧之人,讓他自己想清楚,遠比別人講清楚更有效。
比如風蕭蕭只提及師妃暄也知道裴矩的身份,根本不用畫蛇添足,石之軒立刻能想明白他自己眼下的處境。
師妃暄當然不會替他保守秘密,反而會設法宣揚到人盡皆知,自此中原內外,東/西/突厥,高麗,吐谷渾,不知多少人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找到他,並殺了他。
風蕭蕭待候少許,笑容滿面的道:“我知道兩枚聖帝舍利的下落,一枚是我送到祝玉妍的手裡,其中精元早已耗盡,另一枚乃是向雨田所有,他交由魯大師,深藏在楊公寶庫,我願意全力相助邪王獲得這枚舍利,以此換來邪王與我的通力合作。”
他十分陳懇,並沒有刻意隱瞞什麼,甚至都沒有拿邪帝舍利的確實位置故弄玄虛,多佔些便宜,而是直接提出了一個石之軒絕對不會拒絕,也沒必要拒絕的條件。
石之軒雙目閃耀著深透不可測的精芒,搖頭輕嘆道:“想不到啊想不到,邪帝真一點不遜於向雨田。”
不過他又冷哂道:“只是你為宋閥佈局的舉動,一直讓我深感不解,也甚覺不智,邪帝可否為石某答疑解惑呢?”
風蕭蕭笑容更顯親切燦爛,道:“請說。”
他並未因石之軒的質問而感到不滿,反而精神大振。
因為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