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也發現了那抹毒粉,暴喝一聲。右掌奮力前推,掌力猶如怒潮狂湧,猛地拍擊。
木婉清被掌力一推。宛如颶風中的一片樹葉,陡然間兜風而起,只是揚蕩的袍角,忽地升出黑煙,“滋”的燃起一道綠幽幽的火焰,眨眼間往上溯燒,終究還是沾上了一絲毒粉。
風蕭蕭餘光瞅見。心中悲憤難忍,不再收力,左手一劃。“少商劍”激射而出,好似蓄水已滿的大壩上裂開了一處縫隙,將水流壓出,強勁已極。
丁春秋正自心曠神怡。洋洋自得。於全無提防之際,突然間遭到反擊,不禁倉皇失措,又瞧見他氣勢逼人,哪有一絲重傷的模樣,駭得心神慌亂,勉強左右後退數步,依然慘叫一聲。鮮血揚灑,被劍氣削斷了左腕。
眾星宿派弟子群呼“師父要糟糕”。“星宿老仙大勢不妙”。
丁春秋目光急閃,一捂鮮血噴湧的左腕,倏然往木婉清衝去。
風蕭蕭怒目瞪視,周身氣勁繚繞,人平劍,劍帶人,“嘭”地撞碎了空氣,直捅向他的背心。
丁春秋一晃身,往旁側閃,轉瞬間已在七八丈外。
星宿派弟子沒命的跟著逃走,那些繡著“星宿老仙”,“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威震天下”等等字樣的幡旗丟了一地。
風蕭蕭心中又痛又悔,怎肯罷休,正欲追他至死,抬眼一看,登時大喜。
木婉清持著修羅刀,正驚魂未定的嬌喘吁吁。
她方才反應挺快,身上剛一著火,就乾淨利落的抽刀一劃拉,將半邊袍角挑飛了。
而蘇星河也撲將過來,平掌護在她的身前。
丁春秋眼見擒人無望,這才倉皇的逃走了。
風蕭蕭風一般的掠了過去,笑道:“可擔心死我了,你沒事就太好了。”
木婉清輕吁了一口氣,抹了抹額頭的香汗,美目中卻蘊滿了得意,笑道:“這回是我救了你呢!”
“是,是!”,風蕭蕭連連點頭,耳中突然傳入幾聲悶響,皺眉而望。
那邊蕭峰正在獨鬥鳩摩智、慕容復二人。
初開始十幾招,他還能佔得上風,但十餘招後,覺得越發的吃力。
只憑內力,鳩摩智就已經不下於他了,無形的刀氣神出鬼沒,無跡可尋,更是鋒銳無比,不遜於寶刀利刃。
若是單對單,他還能或閃或避或擋或破,只不過有慕容覆在一旁牽制,處處針對他的軟肋,讓他好生難受,首尾難顧,漸漸處於下風。
他不知原委,還在暗自讚歎:“南慕容和我齊名,當真名副其實。”
風蕭蕭卻很清楚,當日在杏林之中,慕容復曾扮作西夏武士李延宗,曾和蕭峰打過一場。
其時慕容復不能暴露身份,既不敢使出全力,也不敢使用家傳的絕學,自是大敗虧輸,狼狽而逃。
不過對於蕭峰的武功路數,他就不是一無所知了,以有心打無心,自然是大佔便宜。
風蕭蕭眉毛一揚,側頭道:“蘇師兄,你好好護助木姑娘。”
蘇星河點了點頭。
木婉清微笑道:“我不出手就是了。”
風蕭蕭眼神一凝,見她笑得頗為奇特,甚至帶著一絲怪誕,掛在絕美的臉上,甚是不諧,心中咯噔一響,暗驚道:“啊喲,她莫不是中了丁老怪的‘三笑逍遙散’吧!”
此毒藉著內力送出,中於無形,中毒之初,人臉上現出古怪的笑容,中毒者自己卻並不知道,笑到第三笑,便即氣絕身亡。
端得是十分厲害,但也有一項缺點,就是如果敵方內力了得,便能輕易的將此毒彈回,丁春秋自己都難得察覺,是以他面對高手時,絕不會用,免得死的不明不白。
方才一波三折,甚是驚險,木婉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