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連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擺開了“天罡北斗陣”。
此陣乃王重陽畢生心血所灌注,是全真教最上乘的玄門功夫。迎敵時只用單手。另一隻手搭在師兄弟肩上,排成北斗七星,內力首尾貫通,猶如一人身兼數人功力,端是威不可當。
七人以靜制動,牢牢將敵人困於陣中,被擊首則尾應,擊尾則首應。擊腰則首尾皆應,除非將七人中打倒一人。否則決然無法逃出。
風蕭蕭面色收斂,抬眼望去,但見一排排怪蛇從林中湧出,皆是巨頭長尾、金鱗閃閃,一看就知大為不凡,將全真七子困在了當中,其後又湧出大股的黑色蝮蛇,越圍越厚。
近十名驅蛇人口中怪叫呼喝,分開群蛇,留出一道通路。
一人緩步走來,身材高大、通身白衣、高鼻深目,眼神如刀如劍,甚是鋒銳,掃過全真七子,又瞧向遠處。
風蕭蕭只感到臉面彷彿被寒刃刮過,心臟直欲蹦出,不用多想,這人定是歐陽鋒了。
歐陽鋒轉目看見威武的大雕,凝視了一陣,收回目光,笑道:“妙極,妙極,才來中原沒多久,就遇見了你們這群小輩,不知王重陽的本事,你們學得了幾分?”,目光尖銳,殊無笑意。
當年他想趁著王重陽身死,奪取“九陰真經”,哪知王重陽早就料到有此一著,裝死入棺,趁他奪經之際,突然破棺而出,一招“一陽指”正點中他的眉心,破去了他多年苦練的“蛤蟆功”。
他倉惶逃往西域,從此不履中原,花費了許久的功夫,才將“蛤蟆功”重新練回,是以對王重陽的忿恨,哪怕盡覆長江、黃河之水,都洗之不淨。
馬鈺當然知道此樁往事,面色凝重,緩緩道:“先師的本領登峰造極,晚輩等資質愚鈍,哪怕苦心專研,也不過通曉些皮毛罷了。”
丘處機冷笑道:“咱們學了恩師幾分本事,你大可入陣一試。”
馬鈺斥道:“邱師弟,歐陽先生和恩師平輩論交,乃是前輩,你休得無禮!”
丘處機忿忿不平的應了一聲。
歐陽鋒冷笑道:“就憑你們也配讓老夫親自動手?”,抬手往他們一指。
近十名牧蛇人齊聲呼喝,一同揮動長杆。
頓時惡風陣陣,腥氣大起,無數金鱗巨蛇四面八方崩射而至。
丘處機嚷道:“小心巨蛇噴毒!”
天罡北斗陣是以北斗星座的方位成陣,而七人中當屬丘處機武功最強,居中承當最為衝要的天權位,是以一面喊話,一面推動陣法。
分明是朗朗白日,晴空萬里無雲,天色卻好像為之一黯,奪目閃耀的劍光,如七星交相輝映,無比壯觀,生生壓住了陽光。
風蕭蕭直看得心驚肉跳,盤算著如果自己陷入此陣當中,該如何才能脫身,想了半晌,都沒有幾分把握。
在他記憶中,只需搶先佔住七星中任意方位,就能讓餘人顧此失彼,再不成陣。
可是如今看來,七人完全渾然一體,半絲破綻也無,劍光彷彿星光般從無垠夜空中射落,轉瞬及至,連綿不絕、無窮無盡。
如果身在其中,別說搶佔方位,能夠凝神自保,都是很了不起了,何談破陣?
同時暗道:“歐陽鋒果然狡詐,自己不入陣,讓蛇陣先行攻之,一來試探虛實,二來也能耗費全真七子的內力。”
歐陽鋒也看得暗自心驚,盤算著就算自己入陣,也只能和他們生生硬耗,看哪方先行不支,卻是休想強力破陣。
劍光耀眼,變炫無窮,黃蓉旁觀了一陣,漸漸頭暈目眩,扯住風蕭蕭的衣衫,依偎到了他的身後,不敢再看。
風蕭蕭一直未曾移動,遠遠觀望,盤算著得失。
在他看來,全真七子武功皆不咋地,哪怕未獲得玄鐵劍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