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心中黯然,又開始自憐自哀。
風蕭蕭本來心中頗不暢快,但小雪兒的這一番貼心暖意。讓他甜到了心尖,陶陶然樂在其中矣。
不知不覺中,天色漸黑。駕車行入了一座大城。
此城乃蒙古治下,算不上蕭條,也算不上繁華。
城南燭火通明,蘊亮夜空,其中人影幢幢,未聽聲,已知其樂。
其他三向卻漆黑沉寂。黑洞洞的直欲噬人。
洪凌波趕著大車,沿著大路,由北往南。行到半途,側頭說道:“少爺,後面有幾個乞丐很奇怪。”,語氣猶豫。好似半晌才鼓起勇氣說出。
風蕭蕭睜開眼睛。問道:“哪裡奇怪了?”
洪凌波見他面帶微笑,口氣溫和,心中膽氣一壯,道:“他們從城門起,就一直跟著我們。”
“說得不錯,等會兒你去將他們打發了,順便問問究竟。”
洪凌波聽他誇獎,心中略喜。脆脆的應了一聲。
待幾人尋到了一處客店,洪凌波一陣忙前忙後。將雜事料理完畢,就轉出店門,徑直走到了轉角處,喝問道:“你們是丐幫弟子?”
兩名乞丐並排靠躺在牆下,一人依著一根粗木棍,腦袋向下耷拉著,懷中斜擺著一隻破碗。
兩丐聞言,抬頭對視了一眼,又將頭垂下。
其中一個乞丐說道:“小姐行行好,施捨些殘羹冷飯,讓乞兒填填肚子,咱們可幾天都沒吃飽飯了。”
洪凌波處事經驗甚少,一時不知該怎麼應對,想了幾想,學著李莫愁的口氣,冷冷問道:“你們方才不是有三人麼,還有一人在何處?”
心中暗叫失策,方才只顧著選客房,完全沒想到會少了一名乞丐,自然是回去報信了。
那個乞丐說道:“我等只是苦命人,四方乞討,混些殘剩的吃食,聚散也是常有的事。小姐不施捨一些麼?”
洪凌波好不容易受到誇獎,得了這個差事,本打算乾的漂漂亮亮,也好討得風蕭蕭歡心。
哪知事還沒做,就出了紕漏,心中大惱,冷哼一聲,質問道:“你們幹嘛跟蹤我們,究竟安了什麼心思?”
那名乞兒面色一沉,道:“這位小姐既然不肯施捨,就不要來打攪乞兒睡覺。”,說著,翹起了二郎腿,黑漆漆的腳丫子高高揚起,不住晃盪。
洪凌波捂著鼻子連退數步,眼眶通紅,險些哭了出來,輕咬著下唇,扭頭看了看客房的窗戶,猛一咬牙,抽出長劍,喝道:“你們再不說……說實話,我……我可……可就不客氣了。”
那名乞丐猛咳了幾聲,往前噴出了一口濃痰,黃中帶綠,噁心至極。
洪凌波膽子小,武功可不低,放在江湖中也是三流的高手,只是近段時日,身邊都是武林中頂尖的人物,才襯得她極為差勁罷了。
小嘴緊抿,屏住呼吸,往旁閃開許遠,然後抽劍前捅……
“少爺,她和那兩人打起來了。”,小龍女俏立在視窗,清風拂過,幾縷烏黑的髮絲蕩起。
風蕭蕭坐在桌邊,恍若未聞,手中轉著一隻通體雪白的酒杯,好半晌才說道:“這酒可真差勁,可惜這隻玉杯了。來,再給我倒上一杯。”
小龍女飄飄走來,拿起酒壺滿上,不解的問道:“少爺,既然不好喝,為什麼還要喝?”
風蕭蕭看著杯中之酒,笑道:“有得喝,總比沒有好,聊勝於無罷了。”
小龍女搖搖頭,表示不能理解。
她哪知道,風蕭蕭這是以酒來比人,這人麼,自然是指洪凌波了。
風蕭蕭喝了一杯,道:“我本打算直接趕回襄陽,誰知又遇上變故,哼,好個子聰,竟然還敢設計我!這一次,我非掀個底掉,殺個精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