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絲笑意。
他們都知道,宮九隻要出劍,就從沒人能從他劍下活著。
賀尚書的眼中卻閃出些許恐懼。
他的武功很高,相當高,一隻腳踏上了武學至境的門檻,雖然目前還達不到那種地步,但也能撥開籠罩巔峰的雲霧,窺探一二。
他知道,宮九先出劍,並不是勝券在握,反而是被逼得不得不動……宮九無法抗衡風蕭蕭的劍意,所以只能強行出劍,借劍之助,緩解被強加於心靈的壓力。
他忽然又發覺,宮九的劍其實一點也不慢,因為就在他轉念的瞬間,宮九的劍就已到了風蕭蕭的身前,並且已有了十幾種變化。
這一劍的速度,竟然比人的眼睛看的還要快,比人的腦子轉的還要快!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停滯。
還能動的,只有這兩個人,兩柄劍!
這一戰既算不上激烈,也算不上精彩。
賀尚書卻已經汗流浹背。
宮九的對手若不是風蕭蕭,他掌中的劍每一個變化擊出,都是必殺必勝之劍!
當你看見這柄劍正向你刺來的時候,其實這柄劍已經刺入了你的身體……只怕你死了,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如果說宮九的劍還能勉強看得見……雖然總遲上一步,但總算能看得見。
那麼風蕭蕭的劍,賀尚書完全看不見。
他只發現一陣風,一陣蕭瑟的風,吹來了死寂,吹來了嚴冬,將宮九的劍一層層凍結,一點點的凝固。
見到這一幕,賀尚書有些絕望,他知道,二十個變化後,宮九的劍就會徹底停滯,等待他的,只能是額上一朵嫣紅的梅花。
如今城裡,已寒梅遍灑,飄零四處。
所以,在京的江湖人都知道,“風神”殺人,從來不封喉嚨、不刺心……就像一朵隨寒風飄來的梅花,輕輕落在你的額頭上。
飄來的是花,奪走的是命!
劍鋒是冰冷的。
冰冷的劍鋒,已點在宮九的眉心,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劍尖觸及他的思緒、他的靈魂。
而他的劍尖,離風蕭蕭的心臟也只差一丁點距離。
一丁點是多少?
一件衣服,一層皮,一層肉……
本來微不足道的距離,如今看來,卻隔著生與死的鴻溝。
宮九瞪著眼,道:“你勝了,但你不會殺我。”
一絲血,從他的額頭上流下,流過眼角,像是紅色的淚,顯得他相當猙獰。
風蕭蕭淡淡道:“不錯,人最堅固的地方就是額頭,我刺進去的同時,你有足夠的時間,將劍刺入我的心臟。”
宮九道:“你或許不會死,我卻死定了,不過……你敢試試麼?”
風蕭蕭道:“我不是西門吹雪。”
只有西門吹雪那種孤高到極點的人,才會無情到對自己也無情!為劍而生,為劍而死!
風蕭蕭的確不怕死,但他只會因爭命而去拼命,終究是為了活著,他絕不會因拼命而去拼命,只為了追尋虛無縹緲的劍道至境。
宮九道:“我知道你不是西門吹雪,所以我可以走了?”
劍歸鞘,他已退遠。
風蕭蕭悠悠道:“下一次見你時,你必死。”
他當然自信,每多過一天,他的內力都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瘋狂恢復,只要下次能多刺半寸,宮九必死無疑。
宮九的聲音遙遙傳來:“下一次,死的只會是你。”
那幾名刀客相互看了幾眼,手中的刀又橫了起來,作勢欲攻。
賀尚書的眼中卻只剩絕望,咬著牙道:“你惹上了我們,你死定了。”
風蕭蕭抬起劍鋒,淡淡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