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嘩嘩的潭邊,只剩風蕭蕭與婠婠二人。
風蕭蕭轉身面相婠婠,道:“你能否與我講講東溟夫人呢?”
這已不是婠婠第一次被風蕭蕭驚到了,她一向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此時亦難免心中震動,露出些許詫異的神色。
風蕭蕭在見到邊不負後,突然問及東溟夫人,絕非巧合,說明他對於這兩人的關係,並非一無所知,只是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
婠婠迅即想到風蕭蕭與東溟派關係匪淺,難道兩者真好到無話不談,以至東溟夫人連此等私家秘事,都毫無保留的告知於風蕭蕭?
如果真是如此,風蕭蕭對邊不負,絕不會有一絲的善意。
婠婠別過俏臉,平靜地道:“事關祝師,婠兒不敢多言呢!”
風蕭蕭目光透遠,望向潭前瀑布,緩緩道:“你該清楚,我已對你種下魔種,所以你心中想什麼。我都能有些許感受。”
婠婠聞言為之一愕,仰起俏臉,往他瞧來,一對有如永遠被迷霧籠罩的美眸射出不能相信的神色。
風蕭蕭微笑道:“放心,並不能探知你的思想,只是能感受到一些情緒的變化。比如你看著邊不負時,心情就變尤其不穩,像是厭惡與無奈摻雜。”
婠婠美眸斂光,沉默不語。
風蕭蕭輕輕道:“我選擇你做鼎爐,就需為你負責,若你半途夭折,我豈非損失更大?起碼在這一點上,你可以完全的信任我。”
婠婠露出一個引人遐想的思索表情,幽幽一嘆。柔聲道:“聖帝是將婠兒視作禁臠了嗎?”。
風蕭蕭笑道:“各取所需嘛!”
婠婠的目光投注潭水上,射出的神色亦如破碎的水花,道:“不知聖帝還需要婠兒付出什麼呢?”
風蕭蕭忽然露出個古怪的表情,乾咳道:“你是否把我當成另一個人邊不負了?怎麼也流露出那種厭惡與無奈摻雜的情緒……”
婠婠嫣然一笑,神態迷人至極,橫了風蕭蕭千嬌百媚的一眼道:“原來聖帝真沒撒謊呢!果然能覺察到奴家的所思所想。”
“好個聰明的姑娘,我對你越來越有信心了。”
風蕭蕭笑道:“你身負魔種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所以在魔種成型之前。我幫你助你,豈非也正是理所當然嗎?遇上什麼難解的麻煩。只管來找我,不把我好好的當槍使上幾回,你就不覺得可惜?”
他這番話聽著像玩笑,但其實就算稱不上包藏禍心,也算得上不懷好意!
他幫得忙越多,等若介入越多。不管是對於陰癸派,還是對於婠婠個人而言,也就越發沒什麼秘密可言,甚至會產生一種要命的依賴感,絕非什麼好事。
人一定要靠自己。當別人對你過多幫助的時候,未必真是安了什麼好心,就算是一片好心,也未必會帶來好的結果,就如同過份溺愛孩子的父母一樣。
不過自食其力的道理雖然人人都懂,但當誘惑觸手可及時,想拒絕卻實在很難。
婠婠巧俏的唇角逸出一絲比漣漪更輕柔自然的笑意,好似有種洞悉一切的自信,以她低沉性感的聲音道:“沒想到聖帝竟這般詼諧有趣,有機會婠兒一定順你的心意……”
待月照迷潭時,瀑布激水更顯清粼,聞採婷帶著香風而返,卻不見邊不負的身影。
雖然聞採婷解釋了一番,說什麼有要事離去,但風蕭蕭更相信自己的直覺和判斷。
在聽聞聖帝舍利一事後,邊不負應該同兩女一樣動容,自然不想再與他繼續發生爭執,而且也有想先一步回去稟告祝玉妍,以做好萬全準備的用意,畢竟茲事體大,他們也需要時間來理清思路,盤算利弊。
聞採婷見風蕭蕭並未表現不滿,或是追問的意思,好似暗鬆了口氣,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