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握韁繩,奮力揮動長劍,帶起四濺的血光,疾速衝來。
程英聞聲轉頭回望,只看見無數騎兵簇簇晃動,腦中一副畫面勾起,心臟重重跳了兩下,隨即定住不動。
郭芙正看著母親滿面心憂,聞得這聲絕望的嘶叫,猛然回頭,腦中忽然閃過點點滴滴的回憶,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中攪擾。
只覺胸腹俱悶,一股鬱氣順行而上,堵住了喉嚨,眼眶憋紅。
全真眾人同樣面色焦急,不少人躍起檢視究竟,但相聚甚遠,又哪裡看得清楚。
風蕭蕭雖然有私心,並未盡力維護。
但一來,全真眾人皆不知此節;二來,如果沒有他,他們大半都不可能活到現在。是以,眾人心中頗多感激,不由手中捏了一把冷汗。
“咚”,一柄黑色大劍從天而降,深深插入地面。
飛馳的戰馬迎頭撞上。
大劍猶如一面平直的峭壁,巋然不動,好似就在此處,亙古長存一般。
“啪噠”,血肉漿泥,上下左右四向飛濺。
風蕭蕭抬頭望去,露出一抹欣喜的微笑。
雪兒俏立在大雕背上,清麗出塵、衣袂飛揚,猶如仙子下凡。
大雕猛的張開雙翅,發出一聲長嘯,用力往前蹬起。
周遭戰馬立時將頭低垂,瑟瑟發抖,任憑馬上騎士如何抽打呼喝,都是一動不動。
大雕雙翅好似兩面巨大的利刃,一路腰斬,帶起兩道粗重的血線。
雪兒踏虹而來,一襲白衫往後簌簌飄蕩。
血紅襯雪白,憑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笑容忽然綻放,香甜甘美,浸透心扉,將苦澀的肅殺,沖淡、去盡。
“蕭大哥,雪兒好想你!”
“我也是!”,顫抖的聲音下面,是波濤洶湧的思念。
雪兒兩腮抹上微紅,躍下大雕,俏生生的抬頭仰看。一雙美目之中,蘊滿了炙熱的情感。
那名還活著的千夫長,見到兩人發呆。搶過一張弓箭,奮力拉弦。
雪兒白嫩的小耳朵微微一動,白影一閃,一掌拍出,掌未到,勁先至。
羽箭被勁風擊中,瞬間回射。定入那名千夫長的額頭之中。
風蕭蕭只掃了一眼,就知此人額頭中箭不說,內腑也已經被震得粉碎。
雪兒有些擔心的偷偷看了看。見他面帶微笑,這才放心,嬌聲道:“蕭大哥,雪兒有許多話想和你說!”
風蕭蕭笑道:“那還等什麼。咱們走吧!”
遠處的楊過正在加速衝來。他看見白衣重劍,心中就是一緊,看見兩人相處融洽,心中又是一鬆,趕忙大聲詢問姑姑的下落。
只是風蕭蕭和雪兒兩人正在不住的輕聲低語,根本沒有注意其他,片刻之後,一同乘雕遠去。
楊過奮力追趕了一陣。卻越離越遠,只得放棄。
幸好眾蒙古騎兵已經被殺得膽戰心驚。帶隊指揮的幾名千夫長又盡數死去。
他們如今大都毫無目的四下亂竄,否則楊過沖得這麼深入,只怕再難衝回。
程英眼神恍惚,透過微散的血霧,望著大雕上的一男一女,背景是漫空躍動的火焰。
忽然覺得身心疲憊,發了一會兒呆,幽幽嘆了口氣,晃了晃腦袋,說道:“芙兒,咱們走吧!”
郭芙正愣愣的盯著遠方喃喃道:“他走了,還會回來麼?”
程英訝然的看向她,又嘆了口氣,將目光轉遠,淡淡道:“人這一生,分分合合亦屬常事,何必想不開、放不下。”
郭芙忽的回過神,神情大窘,紅著臉說道:“他救了孃的性命,我心裡感激,可……”,說到一半,又覺得太過欲蓋彌彰,立時住嘴,羞惱道:“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