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滋潤的模樣就知道她小師叔又被聖姨那朵嬌花給採了一回。若擱在平時,她定然會嘲笑調侃小師叔一番,可此刻還在下午的那番煎熬中沒有回過神來,卻是半點心情也沒有。
紫雲姝奔進包穀的房裡看過包穀,又出了院子來到玉宓的身邊,瞅著玉宓問:“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你不會把包穀給辦了吃了吧?快說,有沒有!”臉上兜著氣勢洶洶、一副嚴刑逼供的模樣,眼眸中卻燃著熊熊的八卦火焰。為了探這八卦,她可是冒著被她家阿聖狠狠修理的危險從床上蹦過來的。她都被吃幹抹淨了,包穀又豈能獨善其身?那豈不是太不公平了!師叔侄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受同當。
玉宓一臉無辜地看著紫雲姝,嘆道:“我哪敢!她那模樣,誰敢動她!況且,這會兒還昏睡不醒呢!”
紫雲姝嘀咕一句:“也是,趁包穀這樣下手,那還真是禽獸不如!”嘀咕完,便又一陣風似的颳走了。她得趕緊回啊,不然又要被阿聖修理的啊!她明天還想起床的啊!
玉宓:“……”她握了握拳,又鬆開。算了,可惡的小師叔欠揍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第一百六十二章 醒來
包穀睜開眼,看著明媚的陽光從窗戶投進來灑落在室內、映照得滿室流光。久違的光明、久違的光影照耀在身上,令她只覺惚如隔世。
她看著這熟悉的窗、熟悉的紗簾、熟悉的桌案燭臺,看著自己臥房裡熟悉的一景一物,才知自己沒有死,活了下來,熬過了那煉獄般的苦難活了下來。
經歷過那仿似延綿無盡的痛苦、經歷過那淹沒在無盡黑暗中的苦苦熬煉,如今看到這光、看到這滿室的景相,才覺得原來靜靜的安祥的躺在陽光裡、活在這世上是如此美好。
她懶懶的、倦倦的,一動也不想動,只想安靜地躺在這裡,靜靜地沐浴在陽光的光線裡享受光明的美好。
驀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穿著一襲長裙,有著卓絕飄然之姿。陽光照在她的身後、使得她的身後一片刺眼的明亮,光與影融合在她的身上,像踏破光明走來的光明女神。
那身影映在包穀的眼裡,一點點地漾開,又點在了心裡,令她生出恍然若夢之感。她不由得在想:“她是誰?”或許是那身影太過耀眼,或許是那陽光照在她身上襯得她太過顯眼,以至包穀都覺得這身影映在了自己的心上,令剛從死亡之地、地獄之淵的她竟有怦然心動的感覺。她仔細地凝視著那身影,凝視想了許久,才想起——這人,是她師姐,玉宓!
師姐!她好像有許久不曾見到她,久到就像過了一輩子,久到就像隔了一生一世,久到似乎都快遺忘了她。此刻,她卻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以這天神之姿踏光而來,迷眩了她的眼。包穀不由得略有幾分哀哀地想:“我要愛上同一個人兩次麼?”她閉上眼,不想再看玉宓,不想再看那身影,不想再將她的模樣記在腦海中映在心裡。她知道她從來都留不住也追不上玉宓那總是來去匆匆於世間縱橫飄蕩從不為任何停留的身影。她永遠只能仰視玉宓的背影,即使再想,即使她再努力,也難以觸其項背。在她師姐的面前,她卑微得如同螻蟻。此刻,她以一副剛從地獄裡爬回來連動彈都無力的狼狽模樣躺在這裡,迎著她師姐打量的目光。那一瞬間,包穀自卑、自慚到了極點,恨不得把自己埋在那痛無止盡的深淵也不要以這不堪的模樣出現在玉宓的眼前。自盡未死,活下來,情何以堪,有何面目見人。包穀滿心羞慚。
玉宓踏進門便看到包穀睜開眼,躺在陽光裡。那光照在她身上,襯得她柔柔的,透著點點嫵媚。慵慵懶懶嬌嬌軟軟的模樣,又自有一股沉靜流芳的氣息在流淌。她從來不知道有人可以柔美成這樣,如書如卷如畫如詩如詞如歌,若風若水若雲若霧若山若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