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碾下去。身旁立刻傳來一聲驚叫——混在九重又一次得分而響起的歡呼聲裡,倒也沒那麼顯眼。
只有九重若有所覺的往這邊掃了一眼。
“疼疼疼疼!”
“垃圾川。”巖泉在及川的求饒聲裡抬腳,後者立刻縮到角落,“下次再說這種話我就把你那張臉揍成豬頭。”
“暴力!暴力狂不會討人喜歡的啊小巖!”
及川徹頓了頓,“我只是想那傢伙在賽場上的樣子,做他的對手要承受的壓力一定很大。”
他看向場上的另一個選手,琥珀一樣棕色的瞳孔流露出某種冷酷直白的淺淡色彩:“這位油膩眼鏡同學,要怎麼在沉默中的猛獸注視裡逃生呢?”
“呀,感覺好期待!”
“……”
“你那看變/態/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啊!我會生氣的哦?我真的會生氣的!”
巖泉一唾罵:“人/渣。”
網球是一個人的運動,當你站到賽場上時,除了自己之外全部無法相信。
——站在另一邊球場上,大和佑大感覺到了這樣的意志。
褪除一切人類慾望,存在於那雙灰眼睛裡的只有強烈的勝負欲。大和佑大彷彿置身山野,在與猙獰的野獸對視。那雙獸般的眼眸彷彿黑暗中的捕食者,強大、壓迫、直到勝利。
他的心理防線正在漸漸崩塌。
第五局,他的動作仍然充滿了力量和精密性。這種人真的存在嗎?大和佑大不由懷疑人生。他氣喘吁吁,拼盡全力的去夠壓在底線上的網球。
但幾乎是他剛剛把球打回去,對方就更加迅速的反手將網球擊向另一邊。
第五局結束。
大和佑大已經不像是最開始那樣輕鬆了。汗水弄糊了視線,他眨了眨眼,拼命去辨認模糊不清的色塊。
被他視線追逐的對手面無表情的活動了活動肩膀,像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他的眼神厭倦,無聲的說。
‘快點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