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鷹和他相反,站得直,腰背也挺得直。剛剛因為被天童阻擋而冒出的一點孩子氣沒留下什麼痕跡,現在天童只能看到一個冷靜自持的木頭人。
不對,是木頭鷹才對。天童因為無厘頭的自我娛樂噴笑出聲,怪笑的同時縮小的眼瞳還在盯著九重。
“沒有放棄。”他頓了一下,冷淡的越過天童的肩膀直直看向他身後,“只是你也明白吧,被動和主動的區別。”
“也?”
天童很快意識到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他身體不動,腦袋後仰,直到視野中倒著的牛島若利的目光從九重身上挪到自己臉上,“啊是若利君啊。”
牛島短促的嗯了一聲算是對天童的回應。
“我看不出你哪裡沒放棄。”他說,“放棄對自己有利去嘗試另外一種沒有意義的選擇,九重,這是青葉城西的傳統嗎?”
“……呀。”天童喃喃,“這可真是驚到我了。”
他胸膛中的火焰竄高一瞬,又在牛島的逼視下冷卻成灼熱的鋒刃。
“也許是。”隔著球網,九重鷹語氣漸冷,“但你很清楚為什麼。”
直到對方壓著一身殺氣扭頭回到自己的隊友中間門天童覺才伸手搭上牛島若利的肩膀,語氣甜蜜,“友誼的小船看起來要翻掉了呢?若利君看上去很在意九重沒繼續阻攔你扣球的樣子?”
“我還沒有突破他。”
“因為這個?呀,難得看你這樣。”
“……”
“不過如果九重君還想那樣扣球就該我上場啦。”
天童的問題,牛若的聲音還回蕩在腦子裡,九重鷹面無表情的給它們尋找出口讓它們滾出去。但最後他發現根本不需要什麼陳詞濫調解釋說明:他清楚自己在被利用成為誘餌,他明白為什麼及川沒有選擇他。如果按照原來的打法能贏固然是好事,但事情總不會這麼簡單的發展下去,正如白鳥澤在第二局始終領先的比分。
——除了想贏,還需要其他理由嗎?
“我會把球給得再快一點。”及川徹的臉上反常的沒出現什麼表情,“但不管球有沒有來,都給我跳起來。”
他伸出手指,用力戳了一下九重的心口。
“嗯。”
九重鷹吸了口氣。
他相信及川,所以不管及川會不會給他傳球他都會抱著必定會扣球的信心起跳;他也相信青城的每一個隊友,相信他們會在他奪目的光芒下面沉默而致命的奪取分數。
如果一球不行就再來一球。
再來一球。
再來……
青城勉強咬住了比分,但記分牌還是停在了22-24,還有一分白鳥澤便會拿下第二局。
“別在意,再來一球。”
“一球換髮!”
青城的整體氣氛還算不錯。
“嘭!”
青城一傳到位,說實話,在局末的情況下白鳥澤並不認為及川會繼續傳球給九重。畢竟他雖然氣勢嚇人但大部分都被證實是作為誘餌起跳,少部分穿針引線般的進攻都被狀態絕佳的天童攔下。
因此他們決定讓怪物去和怪物內戰。
“節奏加快了不少啊。”白鳥澤的隨隊老師沉吟,“雙方用的快攻越來越多了,特別是青城那邊,是想用快攻決出勝負嗎?”
滿臉皺紋深深淺淺,暫停時對選手們提耳命面一通訓斥的鷲匠教練皺緊了眉,沒有回答。
天童的預測攔網成功了好幾次,但鷲匠清楚那能力雖然出眾但不是每次都會奏效。黑髮的小子看上去也不是甘心一直失敗的性格,最重要的……
他的眼神。
——及川看清楚了場上目前的站位,白鳥澤的防守很嚴密,也只有天童和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