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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沒有人能想象第二局的拉扯會持續這麼長時間;而讓人們更想不到的是這一局末尾的決勝一球竟然是由青葉城西徹底攔死白鳥澤的牛島告終。
“糟糕,有點想給青城的12號應援了。”白鳥澤應援隊的女孩捂住心口,“太——帥了吧!”
她身旁不止一個同伴露出贊同的目光,“我懂我懂!那種能把人胳膊打骨折的球竟然也能攔下誒!而且你看到了嗎!最絕的果然是反差吧!剛剛才冷酷的攔下牛島君的扣球,一扭頭就能笑的那麼颯——我的心被他奪走了——”
“你的心已經被青城二傳奪走過一次了。”同伴無情指出,“還被牛島君奪走過。”
“——心的碎片之一。”女孩面不改色,“難道你不是?”
同伴:“……我是,你贏了。”
場邊正在拆著手上繃帶的九重突然警覺的扭頭,四處看了看。
巖泉發覺,“怎麼?”
“不……”九重鷹半晌才將目光鎖定在另一側的隊伍裡衝他揮手的天童身上,“應該是錯覺。”
“真有你的!”花捲從旁邊竄了出來,手上捧著乾淨的毛巾,尖叫,“那可是牛若的扣球!全國大賽的副攻手也不敢保證能攔死他!你竟然攔下了啊啊啊!”
松川慢了一步跟過來,解釋,“這傢伙激動到給我來了兩下。”他展示了一番手臂上的掐痕,“託他的福,我現在反而沒那麼激動了。”
不止是他們兩個,連解說員在休息空隙也在大肆驚歎著剛剛的攔網。花捲幾乎能把他誇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沒過多久及川也湊了過來,開始和花捲就自己的表現據理力爭,話題迅速歪樓。
九重鷹坐在旁邊悶笑,手指上的繃帶拆完後露出有些紅腫,活動了兩下倒也不太礙事。松川的目光從他的手上劃過,扭頭對著同年級的溫田說了什麼,不多時就遞給九重一個冰袋讓他冷敷。
隔壁花捲和及川的歪樓很快被巖泉頗具威懾的目光掰正,前者終於想起來把毛巾分給他們,“所以你到底是怎麼攔下牛若的?”
這問題同樣招來了一旁的高年級生。九重鷹在眾人求知若渴的目光中沉吟片刻,“白鳥澤剛剛可供選擇的選項有很多,但都不能像之前那麼強硬的乾脆得分。再加上被連續得分的壓力,白鳥澤二傳最可能做的就是把球給牛若。”
“牛若在一傳剛剛到位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攻擊準備。”他停了一下,剛剛觸球的手掌即使有冰袋的冷敷此時仍然在發燙,“他的姿勢並沒有因為體力消耗而走形,但為了保持威力,他必須在空中進行調整;二傳的高球又給了他積蓄力量的機會。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認為牛若會因為‘也許會被攔下的風險’放棄強攻。……剩下的就是抓住那個瞬間。”
說的輕巧,只是眾人都知道在瞬息萬變的局勢中能看清這些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更難得的是他抓住了那轉瞬即逝的機會,而後者又是建立在九重鷹出色的反應速度、冷靜的觀察分析和強烈的想要攔死牛若的決心之上。
有人忍不住問,“如果牛島沒有選擇強攻呢?萬一你攔不下呢?”
此話一出,四下安靜。
競技中不存在‘絕對’一說,比賽沒結束之前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誠然這種可能性明明白白的存在著,但踏進球場的人心裡都清楚牛島若利不是會放棄眼前絕好進攻機會的人:特別是那個傳球本身就足夠適合他,作為隊伍的王牌,他又有什麼理由優柔寡斷?
而在短暫的安靜中,坐在長椅上按著手指的人神情平靜,抬眼時銳利雪亮的眸光幾乎要切開一切躊躇不前的迷惘。
“牛島若利需要保守的策略嗎?”他沒有停頓,“白鳥澤又為什麼會需要牛島若
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