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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離ih預選賽還有半個星期,青葉城西的日常訓練取消了3v3,增加了隊內的練習賽比重。人員打散重新分配,因此也出現了及川徹笑眯眯的站在網的另一邊衝九重鷹揮手的情景。仔細看,還能發現對方正在用口型說些什麼。
九重鷹不用去仔細辨認也能猜到他說了什麼,拱火時的語氣定然是輕柔,其中暗含的內容卻尖銳。能將挑釁的話說的溫柔又親切也算是及川徹獨一門的本領。而聽了太多,大部分諸如此類的話都能被他順利過濾。
在比賽甫一開始,及川徹就表現出驚人的攻擊性來。戰術選擇大開大合,乍一看莽撞,實際上每個地方都被深思熟慮過。大力跳發開啟場面,再用巖泉一的強攻擴大優勢。
相比起來,九重鷹這邊二年級的替補二傳在戰術選擇上更加刻板,每一個託球都充滿了教科書般的標準——並不是說這種標準不好,只是‘標準’同樣也意味著‘容易被針對’,特別是在和一個擅長洞察人心的傢伙打對位的時候。
這些只是在和及川徹對上眼神時才模糊閃過的想法。他想的沒錯。及川徹故意留出了左側的空檔,其他地方則嚴加防守,讓二年級前輩漸漸依賴起左路強攻,荒生起跳了一次又一次,大部分都順利得分。
而偶爾傳來的快球也有著一種古怪而不安的生疏。球路太明顯,不夠乾脆,是不得不選擇自己的下策。九重鷹心裡清楚,自己能看出來的其他人也看得出來。扣球的時候果然被攔了下來。
攔下快攻的西條含蓄的衝他一笑,另一側的及川徹則若有所覺的投來了目光。
九重鷹轉身,走神的聽著隊友們的分析:渾身都很變扭,心頭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是狀態不好嗎?
荒生叫了一聲沉默良久的後輩:“九重?你在聽嗎?”
九重鷹回過神,悶聲:“……抱歉。”
荒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因為最近體能訓練增大所以累了嗎?打起精神來啊,輪到你發球了。”
站上發球位,蒙在心頭的陰霾才隱約散去。及川徹在故意誘導這邊的二傳手選擇的進攻路線,同時不聲不響的活用自己這邊的攻手……現在他在後排,發球需要牽制對方才能幫助己方二傳開啟局面。
深吸一口氣,活動手腕,壓緊排球,感受著球體中的充盈擠壓。在哨響後開始助跑,球高高飛起,九重鷹步子逐漸變大,追逐著排球起跳。感覺不錯。
收腹,餘光瞥過瞄準的落點,手臂猛地揮動。
“砰!”
“有點可惜。”入畑教練說,在察覺到溝口老師困惑的目光後解答,“助跑距離變短了,手腕壓的也不夠狠,和之前的跳發不同……九重有點著急了,這一球本來能直接發球得分的。”
場外看的要比場上的更加清楚:“及川故意在向久田(二年級替補二傳)施壓,久田中了圈套,基本放棄了九重這一邊的攻擊路線……”
——打不到球、打到不符合自己預期的爛球——抱歉啦,久田前輩,這麼說你的託球。不過那傢伙本來就被我養叼了胃口——除此之外,則是攻擊體系逐漸潰提的焦躁感。在隊伍中缺少強勢的人物來組成漂亮的進攻和防守後,其他人可能不會覺得如何。不過對阿鷹來說,就像是眼睜睜看著自己小心翼翼對待的東西失去骨架,散落一地……嗯,想必非常的難以忍受。
也許之後還會生氣吧?
不對,是絕對會生氣。
及川徹看著九重鷹的發球襲來,卻眼皮抬也沒抬的上前來到二號位。一雙手臂在他身後準確無誤的接到了這一球。古江微微心驚,他沒想到九重真的會像及川所說的向這個方向發球。
“niceball!”
一傳到位,左、中、右三個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