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準確墊回二號位。”
聲音停了一瞬:“以古江前輩的身高,甚至可以來嘗試副攻手的位置……但前輩現在是自由人吧?”
181的身高,放在高中排球界已經是條件極好的優秀人才。及川徹和花捲貴大在入部的第一天就曾猜測過古江和哉的位置,最後誰也沒贏賭約——古江和哉是自由人,而自由人普遍都是由較低身高的隊員擔任。
一聲發球的長哨,前排的九重鷹不再言語,而是緊緊盯著牛島若利的動作。
他的發球還是像剛剛那兩個一樣,在捨棄了一定的精準性後,彷彿炮彈一樣的威力。古江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慢慢地變輕了,整個人都在變輕。他甚至懷疑‘變輕’的自己會不會被炮彈一下子打的七零八碎。
排球撞擊在手臂上,下沉,下落,摩擦生疼,撕裂。自己就像是預料的那樣要被牛島的發球打翻。他確實狼狽的失去了重心,不受控制的後仰倒地,灰頭土臉,四仰八叉。
——但和他的狼狽不堪相比,排球卻溫柔的朝二號位飛去。
乾淨而漂亮的弧線。
——古江和哉為什麼沒有去打其他位置,而是成了對身高要求較低的自由人?
說實話,古江和哉已經差不多忘記了自己最開始為什麼去打了自由人。那是迄今為止都已經在腦海中變得模糊的往事,記憶中只剩下木質地板、伸出去的手背、以及砸在手背上的排球。鼻腔中嗅的到地板上揚起的灰塵的味道,還有一種淺淡的,從那之後每次救下一個球都能聞得到的隱約氣味。
啊,為什麼我當了自由人?
他知道答案是什麼,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拒絕了曾經的教練讓他轉為主攻手或者副攻手的建議,知道自己為什麼此時此刻仍停留在這片場地。
——我最喜歡的,只有這個啊。
“——抱歉,補救……!”
古江和哉咬牙從地面爬起來。自己剛剛退縮了,畏懼了,他自傲於自己在隊內遙遙領先的接球水平,但卻在看到牛島發球時產生了畏懼:明明自己是隊內的最後一道防線,是所有隊友的後盾。他卻恐懼於自己接不到球的弱小,所以連嘗試都想去拒絕。
這一球雖然卸掉了力,但最終卻離及川所在的二號位位置較遠,他需要跑動調整,能嘗試的攻擊手段會變得單一。
雖然對方自由人從僵硬遲滯的接球姿勢變成現在這樣能接下牛島的發球確實讓人驚訝,但白鳥澤就像是一臺精密的儀器般迅速運轉起來。網前的三人攔網即將就位,瀨見英太緊緊盯著及川徹的動作。
及川,你要傳給誰?你能傳給誰?
眾目睽睽之下,及川徹反而後撤一步,向前開始助跑。
他在幹什麼?!
他不是二傳嗎?!
古江的聲音終於遲一步的傳進白鳥澤眾人的耳朵裡。
“——九重!”
站在網前的副攻手確實要比及川更加接近排球,一個側身跨步就能接到——但這傢伙不是副攻嗎?!他剛剛還起跳想攔牛島,卻沒能攔住——
雙肘彎曲自然抬起,雙手置於額前。拇指向後朝向眼睛,手掌放鬆,等待在觸球時用手包住球。
雖然有非常明顯的個人習慣在裡面,但那確實是一個標準的二傳姿勢。
“回防!”
突如其來的情況打了白鳥澤一個措手不及,而組織防線時的慢半拍在比賽中可謂致命。面前由副攻手無縫切換二傳手的少年對他們而言無比陌生,從中又延伸出他會選擇怎樣的進攻——側/翼的巖泉和中場的荒生交錯掩護,再加上順其自然融入到一眾攻手中的及川徹。他會傳給誰?
短平快?半快球?平拉開?還是組織強
攻?由他發起的二次進攻也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