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不過很快又被他掩蓋掉,“澄子阿姨現在還在英國嗎?”
“她去了維也納。”兩人一前一後的經過了走廊,來到客廳,“現在在那邊進修,已經兩個月了。上週還參加了一場慈善演出……”
話頭停止,他扭頭,眯著眼問:“說起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及川徹一屁股做到柔軟的沙發上,彈了一下才緊隨其後的抬槓:“沒事不能找你?——不過,我確實有事。”
靠在沙發背上,柔軟的彷彿陷入雲端。及川徹沒有沉迷這種感覺,直起腰,衝還站著的九重鷹抬了抬下巴,目光瞥過對方身上的幾個地方:“——這麼放鬆的樣子,你是機器人嗎?感覺不到疼?”
“……”
坐直了身子,拿出袋子裡裝著的藥。而九重鷹也顯然沒想到他會來這一出,難得的失語幾秒。
及川徹輕飄飄地說:“昨天的兩場交流賽,你接了不少球,也配合攔網了不少次吧。特別是小牛若——”談起這個名字,不由輕輕哼了一聲,“作為那種炮彈的受害者之一,你可騙不過及川先生?”
刻意的頓了一下,漫不經心的聲音才繼續響起:“手臂,還有右手。反正看你現在的情況,家裡說不定根本沒怎麼準備藥,或者乾脆已經用完了還沒補充……”
難得的好心卻被人質疑:“……你原來真的是來送溫暖的?”
及川徹原本還掛著的盡在掌握的笑迅速消失了,他難以置信的問:“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形象啊?這次可沒有小巖幫你回答這個問題了——”
另一人顧左右而言其他:“有點晚了……你出門帶鑰匙了嗎?”
及川徹:“轉移話題的手段也好差勁……我當然帶了,難不成你覺得我會厚臉皮的睡到你家?所以快回答!”
“是上門送溫暖的好心人。”九重鷹坐了下來,“怎麼發現的?”
“這還需要特地去發現?”及川徹佯裝驚訝,“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嗎?”頓了頓,還是勉強解釋,“原本是猜的。不過在看到你開門用的是左手,開燈的動作也有些不自然就確認了。”
“不過,雖然說的好聽,但說不定是故意挑著這個時間過來的。”九重鷹挽起衛衣的袖子,露出一片藏在手臂內側的好幾塊淤青。他看著及川徹拿著噴霧,身體不著痕跡的一頓,心裡就明白到大半,“理由嘛……是不是類似於‘要不讓那傢伙吃個教訓’或者‘然後及川先生登場後他就會好好的感謝及川先生,說不定還會崇拜的看著我’——這樣的?”
及川徹忍著被戳穿的惱怒,咬牙切齒的按了按自己面前手臂上的青紫色淤青,“我才不會那麼無聊。”
他故意用了勁,“嘶。”九重鷹倒抽涼氣,“我現在懷疑你說不定是故意用這種理由進我家,然後好能用這種方式謀殺我。”
及川徹深吸一口氣,反而用親暱的語氣回答:“別對恩人說這種倒打一耙的話,不會說話可以不說話。”
他甚至沒想到自己有說出這句話的一天。
“我好歹還是需要照顧的病號。溫柔一點吧,及川先生。”
一個人抬著胳膊,另一個低頭噴著藥。手臂內側、手肘後面,受傷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因此處理起來也熟練而迅速。撒隆巴斯噴霧的味道漸漸搶佔了空氣的氣息,按動噴嘴的呲呲聲淹沒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埋汰裡,竟也有些熱鬧。
要不怎麼說有句老話叫一物降一物。及川徹這十五年,也許也是這之後的人生中最應付不過來的,巖泉一算一個,九重鷹也算一個。只是前者通常將他的話當做放屁,實在不耐煩就實行,用及川徹的疼痛來換自己的清靜;後者比起前者的肉/體打擊,更看重的是精神層面
上的攻擊。
及川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