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裡最大最完整的。
一整個篷布展開,足夠遮住時月白家大半個院子。
時月白任由他忙碌著。
雖然她頭頂的太陽被篷布遮蔽,但白天的太陽輻射,比夜晚要多了不少。
如果再不消耗掉身體的脂肪,就算是有篷布,時月白也會體重上漲。
她決定冒險搞點事。
時月白將能動的那條胳膊挪過來,與自己的另一隻手指印結合。
緩緩的往那一小段新筋脈中,輸送為數不多的脂肪能量。
她向來喜歡越級挑戰。
尤其是碰上這種絕境,她不往前走,迎接她的就是死。
不光自己死,時家的人,龐家的人也都會死。
只能背水一戰。
時月白一直低垂著頭。
就算人已經癱成了這樣兒,她渾身僅只有一隻手的筋脈是暢通的。
另一條能動的胳膊,都被她折騰的離經脈碎裂不遠了。
她還是拼盡了全力,沖刷著渾身破爛的筋脈。
哪怕一絲絲的能量湧動也好。
哪怕渾身的脂肪能量,在她的催動下,毫無章法的四處亂竄。
哪怕她的七竅,又開始狂噴血。
撕心裂肺的痛,讓她連暈過去都不敢。
就怕失去了意識,她渾身的能量會失控,把她炸成齏粉。
她成了齏粉不可怕。
可怕的是不知道波及範圍能有多大。
她在上輩子兵解的時候,炸死了大半個巫族。
這次,她不想連累時家和龐家。
或許是時母的瘋瘋癲癲,是時么么時不時的扭頭看向她。
時月白狠狠咬住舌尖,保持清醒。
一個魂力更為磅礴的治療訣,就在這個時候,從她背後突然躥起。
懸浮在時月白的頭頂上。
金色的,帶著紅光的沙礫,從治療訣裡頭飄落下來。
大部分飄在時月白的身上,一小點兒,落在她腳下龐正宮的身上。
龐正宮的呼吸,略穩了一些,不再斷斷續續,有出氣,少進氣。
時月白的整個身體,彷彿要被撕裂。
她那條能動的胳膊上,浮現出一片網路狀的血絲。
時不時的會亮起些許微弱的金光。
她另一隻手背上,同樣也浮現出一小片網路狀的血痕。
微弱的金光在她手背上逐漸由弱轉強。
治療訣在繼續,魂力一度要中斷。
但都被時月白咬牙堅持了下來。
她胳膊上的血絲,一根根開始崩斷。
原本洗乾淨了的面板上,泛起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紫色。
活像被人毆打了一番。
時月白的體重降到了702斤,這已經是她大白天的,玩兒命折騰自己之後的效果。
這個時候,時月白才鬆了一口氣。
她可以暈了。
但撐過了這口氣,她的身體拔高了她暈倒的臨界點。
時月白身後,喬團長小心翼翼的彎腰,伸頭看向她。
突然,輪椅上的時月白猛然抬頭,骨頭“咔擦”一聲。
她陰森恐怖的臉轉過來,雙眼流著血,頭髮絲上都滴著血,
“看~什~麼?”
“啊!”喬團長跌坐在地上,毛骨悚然的寒意,爬滿了他的脊椎。
“沒,沒什麼,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