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來,怕我妨礙了你逞威風。”陰夜姬語氣刻薄,嘲諷道:“你在朝堂上還沒威風夠嗎?把那副模樣擺到府中來了。”
“哦?”陰夜辰眉心微挑,“皇姐今日來是想要為駙馬鳴不平是嗎?”他淡淡一笑,“只是把駙馬調任安南,雖然是我上書的,但是並不是我的意思,而是父皇的意思,皇姐要鳴不平的話,也該找父皇求去,趁著父皇還沒決斷之前,可能還有用。”
今日朝堂上,南王上書皇帝安南為嘉明王朝南方的重郡,需要一個德才兼備的將領去鎮守,並舉薦駙馬,此舉一出,眾位官員譁然,駙馬作為兵部的主要官員,手中握有極大的軍權,南王這樣做,分明就是要架空駙馬的權利,把他流放到邊境之地,好在兵部安插自己的人,又或許,是皇帝讓南王這麼做。
自從南王和崔白櫻大婚之後,再愚蠢的官員也明白了皇帝的意圖,清王和南王實力均衡的狀況被打破,放眼望去,滿朝大多都是南王黨的人,剩下的就只是少數的中間派,清王黨的人,寥寥無幾,所以,那寥寥無幾的幾個人當然要竭力反對,因為駙馬是中間派的人,如今的形式,能夠多一箇中間派的人,對他們來說也是好的。
皇帝還沒有決斷的原因,當然不是那幾個清王黨的人的反對,清王黨的那些人,他從來就沒有放在眼裡過,而是因為兵部的集體反對。不管是清王和太子之爭,還是清王和南王之爭,兵部的人一向都是自持手握軍權,不管那位得了勢,也還得依靠他們,所以一向是置身事外的,他們不僅置身於黨爭之外,而且兵部的各人之間都是互相有些看不順眼的,所以皇帝從來不用擔心黨爭會影響到自己的帝位,也不會擔心他們會勾結在一起,而如今,卻因為一個雪瀾而異口同聲,出現從未有過的狀況,這讓他心裡生出一種警惕來。
“不用你說,我當然知道是誰的意思。”陰夜姬臉色不改半分,眼神冷然看著陰夜辰道,唇邊泛起一絲奇異的笑容,道:“我再蠢也不會蠢到去向一個傀儡求情。”她眼底閃過一絲憐憫的神情,“你這樣對自己的王妃,要麼你永遠這樣下去,不然的話,我是怕你醒過來的時候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說罷,不看那兩人的反應,只挽住沉燻往裡走,溫言軟語道:“今兒個身子怎麼樣?”
沉燻勉強笑了一笑,並沒有說話,陰夜姬看得那個笑容,忍不住心裡一酸,那般明豔得可以讓天地為之失色的笑容,如今,卻只讓天地跟著一起黯然。
走了兩步,沉燻忽然停住了,輕聲道:“我拿樣東西。”說罷,轉身朝著屋外走去,走在一個地方,慢慢的蹲下身去。
地上,是摔成兩段的桃木釵。
沉燻輕輕伸出手去,撿起地上的段釵,即使斷了,也不能不撿,也不能不要,因為這是她的心,不管變成了什麼樣子,都要收回來。
沉燻握住桃木釵,忽然恍惚露出了一個笑容,明白了自己不再心痛的另外一個原因,因為是木作的,木做的心,沒有感覺,並不會疼。她站起身來,對著離去的兩個身影,張了張口,忽然叫了一聲:“王爺。”
她終於叫他王爺,從很早的時候,母妃就說,讓她不要叫夫君,叫王爺,這樣的話,就不會那麼疼了,她那時很執著,認為其它的都不重要,只要她和夫君兩個人心心相印,那麼其它外界的干擾因素,都可以想盡辦法來排除,她從來沒有想到原來所謂的情深似海原來是這般的不堪一擊的,不堪一擊得只要一隻小小的毒蟲就可以把所有深愛過的痕跡都抹掉,沒有本分存在過的痕跡。
她不是個好孩子,她不聽話,直到今日碰得頭破血流,直到心已經痛得不會再痛了,她方才明白母妃的話是對的。
這兩個字出口的時候,深埋心裡的什麼東西也跟著消散了,或許,那時一直以來支撐自己的那一份堅持,沉燻忽然發覺,其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