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倦只覺得通體舒暢,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
他用力一隻手牽起裊裊,臉上是難得的喜形於色。
「走,我們回家!」
餘裊裊含笑頷首:「好。」
蕭倦邊走邊道:「我在回來的路上買了許多東西,都是給你和福寶帶的。」
餘裊裊充滿期待:「買什麼了?有好吃的嗎?」
蕭倦:「自然是有的,你肯定愛吃。」
餘裊裊的眼睛亮了起來:「哇哦!」
身後傳來唐歸兮的喊聲。
「裊裊,你別走啊,今天的事情你還沒做完呢!」
聞言,餘裊裊非但不停,反而拉著蕭倦走得更快了。
「快走快走。」
蕭倦不免好奇:「怎麼了?」
餘裊裊將自己這些天被唐歸兮抓壯丁的事情說了出來,末了吐槽道。
「我已經幫把她把草案修訂得差不多了,可她還不知足,還想讓我幫她把上半年的賦稅也核算一遍,你知道記錄稅款的帳冊有多少嗎?堆了滿滿一間屋子!」
她一邊說一遍用雙手比劃,表情極為誇張。
「就算我過目不忘,也不能這麼壓榨我吧?我決定了,明兒一早我們就出發離開興寧!」
蕭倦含笑問道:「你想去哪兒?」
餘裊裊小手一揮:「我想去外面遊山玩水,咱們一家三口,走哪兒算哪兒!」
「好。」
小福寶雖然聽不懂大人在說些什麼,但她能感受得到爹孃此時心情很好,於是她也揮舞著小肉爪子,跟著叫道。
「咿呀,好呀」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蕭倦就帶著媳婦和女兒離開了興寧城。
他們迎著明亮的晨輝,開始了嚮往已久的旅行。
等唐歸兮得知此事的時候,一家三口早就跑得沒影兒了。
她企圖抓壯丁的計劃破滅,只能認命地自己去處理源源不斷的奏摺。
每天忙碌完後,唐歸兮都要寫一封信,讓信差帶去給正在外面旅行的餘裊裊。
她在信中哭訴自己的辛苦,企圖用苦肉計打動餘裊裊,誘使餘裊裊回來為自己分擔政務。
可惜餘裊裊這廝鐵石心腸,不僅沒被打動,反而還更不想回興寧了。
也許真的是上天都在眷顧東唐,這一年多來東唐風調雨順,田間作物長勢喜人,秋收時分更是碩果纍纍。
馬車裡,餘裊裊看著車窗外大片大片的金黃麥田,心裡很是歡喜。
這會兒小福寶已經睡著了,蕭倦將她放到軟墊上,輕輕為她蓋上柔軟的毛毯。
他抬起頭,看著裊裊的側臉,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將那枚銀耳墜從袖中拿了出來。
這時沈琢臨走前給他的,讓他轉交給裊裊。
他心裡彆扭,一直都沒拿出來。
但他有清楚地知道,這件事遲早是要面對的,一直隱瞞下去的話只會讓他心裡的疙瘩越來越大。
「這是你的東西吧,還你。」
餘裊裊扭過頭來,看著他手裡的銀耳墜,很是意外:「它怎麼會在你這兒?」
蕭倦薄唇緊抿:「是沈琢讓我交給你的,他還說你爹孃的墳冢還在原處,你隨時都可以回去看望他們。」
餘裊裊伸手接過銀耳墜:「這的確是我的東西。」
蕭倦心頭髮緊,手指不自覺地蜷縮。
她還在意沈琢嗎?
隨即他便看到餘裊裊一抬手,將那枚銀耳墜扔出了車窗。
小巧的銀耳墜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無聲地落入了麥田中,徹底不見了蹤影。
蕭倦一怔:「你這是?」
餘裊裊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