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李家老宅而來。
她躡手躡腳的行走在村中土路上,腳踏積雪發出輕微的“咔咔”響聲,有幾隻警覺的土狗聞到腳步聲從農家院子裡竄出來一陣狂吠。
月光下,那女人的臉上佈滿了褶皺,五官移位,模樣猙獰可怖。但見她兩眼一瞪面露兇光,霎時間那些土狗渾身竟如篩糠般的瑟瑟發抖,夾起了尾巴乖乖的爬伏在了地上,再也不敢吭氣了。
“媚娘,我們終於回家了。”二丫老態龍鍾的臉上緩緩流淌下冰涼的淚水。
“喵……”那黑貓懂事兒的輕輕應了聲。
二丫抱著媚娘走到村東頭自家的柴門前,目光默默的凝視了許久,然後輕輕的縱身躍起,如鬼魅般飄進了院子裡,伸手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月光透過窗欞射進屋內,所有的擺設都同爹爹活著時一樣,二丫觸景生情又落下淚來。
“喵嗚……”媚娘似乎嗅到了熟悉的氣味兒,從二丫懷裡掙脫下來,撲到北牆下興奮的嗚嗚直叫。
二丫瞥見白色的牆壁上彷彿題有字跡,於是藉著微弱的月光近前細瞧,一望之下,竟如雷擊般的一震,身子禁不住的劇烈顫抖起來。
那牆壁上題寫著:“二丫,俺已經拿來了醫治屍蛻的血靈芝,可你究竟在哪兒呢?俺先去臨潼秦始皇陵,然後再到關中地臍去尋你。有良。”
那落款的時間竟然就是今天……
二丫看到這裡,內心再也抑制不住久久壓抑著的情感,驟然失聲慟哭,口中喃喃說道:“對不起,有良哥,我不再躲著你了,嗚嗚……”
許久,二丫抹乾了淚水決然說道:“媚娘,我們這就去找有良哥。”
“喵嗚……”媚娘聞言大喜,一個勁兒的點著頭。
二丫從櫃子裡找出幾件換洗的衣服塞進了挎包裡,又翻出一條圍巾將自己的臉包裹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視物。
月色如水,萬籟俱寂,她抄起媚娘出門,但見其身影晃動飛身躍出院牆,瞬間消失在了黑暗中。
夜行列車飛馳在連綿起伏的秦嶺山區,在一座座山洞間穿梭,“隆隆聲”不絕於耳,旅客們都眯起眼睛打起了瞌睡。
有良坐在窗前一點睏意也沒有,心中一直盤算著二丫可能的落腳之處,不管怎樣自己也得下去地臍裡一趟,萬一她還不在那裡的話,接下來該到哪兒去尋找呢?
也不知何時上來了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嫗,髮絲已斑白,眉弓突兀,眼瞼深陷,面如菜色,彷彿營養不良似的。打她一上車,疑惑的目光便盯在了有良的身上,隨即一屁股坐在了他對面。
“小兄弟,老嫗瞧你身上桃花邪氣太盛,怕是沾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老太婆一口的陝西東府方言,直言不諱的問道。
有良睜開了陰眼,看不出此人有什麼古怪,在江湖上行走,處處得多留點心眼兒。
“什麼‘桃花邪氣’?俺不明白,阿婆可否講得詳細一點?”有良說道,這老太婆身著黑色布褂和褲子,連內衣都是黑色的,腳下也是一雙黑襪黑布鞋。
“老嫗在關中一帶瞧風水已有四十餘年,人稱‘舂衣仙’。”老太婆自我介紹說。
“看一次收費多少錢?”有良說道。
“小兄弟這麼講就太俗氣了,”舂衣仙面色頗為不悅,“但凡術數高手見到異象之人難免技癢,豈能以金錢相論之?”
江湖中不泛一些奇人異士,性情也都大相徑庭,有良心中不僅暗道,瞧這老阿婆長相怪怪的,談吐不凡,說不定就是位隱士高人呢。於是其不敢怠慢,趕緊解釋說道:“阿婆,對不起,俺不是這個意思。”
舂衣仙的面色緩和下來,詫異的望了有良那隻陰眼一下,然後從斜背的挎包裡掏出一把黃褐色的連鞘木劍,約有一巴掌多長,上面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