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校尉道:“小神醫,你先看著,高大夫幫個忙,我倆一會兒就回來。”
他需要先讓姚生去熬板藍根水,然後他要回來看情況。
“好!”姚生點頭,藥箱子給了小神醫,他就跟著裴校尉走人了。
古羽則是拎著藥箱子進了屋。
這屋子外面乾淨整潔,屋子裡也十分的簡陋。
屋子並不分裡外。
有一鋪火炕,也就能睡三五個人,連著半人高的矮牆,牆的另一邊是一個灶臺,上頭按著一口鍋,裡面有藥味兒。
炕上有竹蓆,鋪著被褥,躺著一個人,這個人滿面潮紅,雙目緊閉,跟古羽治療過的那個患者小三子,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他們進來了,這個人睜開了眼睛。
眼珠子都燒紅了,卻還能保持清醒,不容易啊!
古羽猜測,這個人的體質吧,可能比農夫的小三子強很多。
不然早就跟小三子一樣,燒糊塗了,他還能睜開眼睛呢!
“他發熱了,很熱,退不下去!”看到這樣的西門副將,高大夫很著急:“我用了藥,不見效果。”
古羽點頭:“看我的!”
他進來就將藥箱子放到了炕上,然後開啟,拿出裡頭的小酒精瓷瓶,照樣吩咐高大夫去給他先物理降溫,然後古羽沒著急號脈,而是去了鍋邊,檢視了一下藥渣。
他是成手大夫,從小耳濡目染,藥渣沒見過十萬把,也見過八萬把了。
這些藥渣看了一遍,他就大概知道高大夫用的是什麼藥材,是什麼樣的藥方:“小柴胡湯的方子?”
“是!”高大夫一邊給西門副將擦手掌心和腋下,一邊驚訝的看了看古羽,這還真是個懂行的人。
“怎麼下了這個方子?”古羽皺眉。
“這個方子合適啊!”高大夫道:“邪在半表半里,症見往來寒熱,胸脅苦滿,默默不欲飲食,心煩喜嘔,口苦,咽乾,目眩,舌苔薄白,脈弦者都可用此方。”
古羽順嘴道:“小柴胡湯和解功,半夏人參甘草從,更加黃芩生薑棗,少陽萬病此方宗。”
高大夫愣了一下:“對對對!而且除了人參之外,其他的東西,這西北都能找到。”
這一副藥,可不是有這些東西麼,為了圖方便,也是他經常用的一個藥方。
“你這一副藥,用柴胡半斤、黃芩三兩、人參三兩、半夏半升、炙甘草三兩、生薑三兩、大棗十二枚煎了一鍋藥湯,給他吃了幾副?”古羽問了高大夫一句。
“吃了兩副,但不見什麼效果。”高大夫上炕,給西門副將擦腳心:“還不見他退熱,按理來說不能啊,這個藥方都用了很多次了。”
“你的藥方沒錯,但是用的地方不對。”古羽搖了搖頭:“雖然少陽萬病此方宗,但這不是少陽病的症狀。”
“可是他寒來熱往啊!”高大夫對自己的醫術還很有信心呢。
“那是他燒的慌。”古羽搖頭,親自動手,將鍋裡的藥渣滓清理了出去,然後刷鍋,挑了自己藥箱裡的兩個現成的藥包出來,丟了一個進鍋裡,燒開水煮上,又開啟門和後窗通風透氣:“他好點了沒有?我給他號個脈。”
“馬上就好。”高大夫一邊照顧病人,一邊問古羽:“你怎麼知道不對症?你有更好的辦法?”
“小柴胡湯為和劑,一般服藥後不經汗出而病解,但也有藥後得汗而愈者,這是正復邪卻,胃氣調和所致。正如《傷寒論所說”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氣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的,若少陽病證經誤治損傷正氣,或患者素體正氣不足,服用本方,亦可見到先寒戰後發熱而汗出的”戰汗”現象,屬正勝邪卻之徵。”古羽道:“可他的症狀雖然像,卻不適用小柴胡湯,該用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