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我能畫畫,能察細微之處,也許就能幫上忙呢?我也幫過你幾次忙了對不對。”
她跟他講道理,“我們之間,家世確實相差甚遠,我確實不值一提……但……但世間之事,難道就只有強者去做嗎?”
“你擔心我會遭到牽連,可是此事走到現在,已經牽連了無數人,三哥哥就能保證你不會出事嗎?不雨川大人不會出事嗎?甚至,寧國公府不會出事嗎?”
她認真的道:“我想過的,我也愛命,想要長命百歲,不想家人擔心,可是,事情並沒有壞到這種地步對不對?一切都在朝好的一面去,我也能——”
寧朔聽到這裡,已然知曉她心意已決。宴鈴有些倔,又涉世未深,他惶恐她的每一日都如同父親一般,但此時此刻,他確實不能說服她放棄。
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勸解道:“你想的太過於好——”
盛宴鈴就來了氣。好好說也不行,那什麼才是行呢?
她手指頭一點一點蜷縮起來,眼神如火般看他,聲音越發大了,“那什麼才是好呢?什麼樣的情況下,才能保證我能一直相安無事呢?”
她剛剛的冷靜又被他的理智所打敗,蹭的一下站起來,惡狠狠的瞪著他,猶如一隻炸毛的貓,再也忍不住了。
她顫抖著道:“為什麼一定要我等到強大了,等到萬無一失的時候,才能去幫你呢?”
“難道弱小之人,就要註定成為無用之人嗎?要被丟在一邊,囚於宅院,看著你步步為營嗎?”
她聲音高上去,又在此時落下來,壓抑著自己,啞聲道:“難道——難道我這輩子,就只能等著你將所有的事情做完之後,等你沉冤昭雪,等著你無愧於天地之後,才能叫你一句先生嗎?”
寧朔猛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而後聽見她淚流滿面的道,“嶺南四年……”
“嶺南四年,我叫了你那麼多句先生,日日夜夜,不曾有一句敷衍,皆發自內心,你死……你死時,你都不告訴我,你不告訴我嗚嗚,我都沒見過你最後一面——你知道不知道,我去喚你起床的時候,我去探你鼻息的那一瞬間,我用了多大的勇氣——”
她哭到這裡,已然全身無力,只喃喃道:“我都這樣了,你還這般對我——你還這般對我——先生,你才是最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