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朝回來,盛宴鈴就鬆了一口氣。
說起來,她還沒有獨擔大梁過,即便只是剛剛硬著頭皮跟韓夫人嗆聲,她也是心裡虛著的。方才二少夫人跟韓夫人一走,她獨自一個人面對韓姑娘,便更加緊張。
五姑娘閒著無聊的時候也給她說過一些世家宅子裡女子的手段,尤其是那些準備做妾室的女子,手段更是高超,無故哭出聲求可憐,摔在地上陷害人——都是小把戲,厲害的更能害死人。
“就如同咱們家前頭住的南海侯,他家就經常抬出屍首,因抬出去的都是奴才上位的姨娘,也沒人管,只咱們私底下瞧他不起,子女不敢跟他家結親罷了。”
盛宴鈴想到這裡,便更加一眼不錯的盯著韓姑娘,生怕她出什麼招。
韓姑娘被她如此看著,也坐立不安,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自然是無法跟這些世家貴女匹敵的,於是乖巧坐著,討好的朝著盛宴鈴笑。
盛宴鈴:“……”
她不能動搖!這是一個搞不好真能給二表哥做妾的女人。
於是等寧朝一來,她既鬆了一口氣,又十分警惕,就怕被孤男寡女看對了眼,到時候這個家裡就要不寧了。
寧朝卻是皺眉,“表妹,你怎麼在這裡?”
盛宴鈴:“韓夫人來做客,我來陪陪。”
寧朝點頭,“你二嫂嫂呢?”
盛宴鈴:“跟韓夫人去說話了。”
而後腳步聲一陣,她馬上站起來,“她們回來了。”
寧朝已經看見岳母了。他對韓夫人還是恭敬的,行禮道:“不知岳母來,真是失禮了。”
韓夫人極為喜歡這個女婿,連忙扶他起來,“無事,無事,你忙得很,我哪裡能不知曉。”
而後道:“賢婿,現今還不到下值,怎麼突然回來了?”
寧朝就看向二少夫人,“衙門走了水,便得了半日休。”
他道:“我回來是想要與夫人說……今晚上我要去仲達家裡,便不回來了。”
其實是躲避房事。
近日裡,雲娘要的次數也太多了,他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每天上朝已經夠累,沒想到回家之後還要應付雲娘突然之間的興起。
寧朝總覺得雲娘最近有些不對勁。他卻不想去細思這裡面的不對勁是什麼,只想著逃出去。
他下了值之後,本是想讓小廝直接回來說的,但又怕雲娘誤會他在逃避——雖然事實就是這樣,但也不要讓雲娘知道的好。
於是怕小廝說不清,弄巧成拙,便直接自己回來了。結果丈母孃突然到了家裡。
他就艱難的嘆口氣:看來今日是躲不過了。
總不能棄丈母孃而去。
寧朝便又道:“不過岳母來了,我便要作陪,便不去仲達家了。”
又裝模作樣的讓身邊的小廝去送信,“告訴仲達,我今晚在自己家裡睡,明日再上門。”
小廝懵逼,小廝出門,小廝躲了一會,小廝掐著時間“氣喘吁吁”的回去了。
此時,盛宴鈴因不放心讓二少夫人獨自面對韓夫人和韓姑娘,裝作看不懂韓夫人臉色一般強行坐在凳子上就是不走。
她還叫人去請姨母和五姐姐回來。
不過姨母和五姐姐沒回來之前,她的氣勢是不能輸的,於是挺直了背,一眼不錯的盯著韓夫人,卻並不開口說話。
韓夫人氣惱:“你瞧什麼?”
盛宴鈴聲音輕輕,“夫人慈愛得很。”
韓夫人:“……”
她乾脆不理會,只看著寧朝笑,“我今日上門,本就是為了看看雲娘,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你若是忙便去忙,不用陪我。”
聽見她說自己“沒事”,盛宴鈴就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