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鈴讓官桂去打聽寧朔到家了沒有。官桂應聲而去,徐媽媽看著她走遠了,這才進屋道:“姑娘……三表少爺畢竟是男子,咱們要避嫌的。”
盛宴鈴先是驚訝,而後有些遲疑,“我會請五姐姐和二嫂嫂陪同,這樣也不行嗎?”
徐媽媽唉聲嘆氣,“男男女女,要是時不時湊在一塊兒,總是會有人說閒話的。”
她雖然見識淺顯,卻也知曉門當戶對四個字是什麼意思。
她語重心長,“咱們到京都之前,姑娘跟表少爺男未婚女未嫁,為什麼姨夫人不為你們兩個說親,反而要說於家那個遭瘟的?如今你們一個退了親,一個還沒說親,為什麼也沒撮合你們在一塊?”
徐媽媽覺得自己看得特別清醒,“因為咱們門戶不對,三少爺又是國公爺和姨夫人的眼珠子,自然是想為他娶高門貴女的。”
如此這般,兩個人要是傳出了什麼事情,必定是盛宴鈴吃虧。
徐媽媽:“因為咱們家勢弱!外人不知曉真相,以為咱們是狐狸精有備而去,專勾引他做國公府少夫人呢!”
要是最終成了還好,沒成……那盛宴鈴的名聲就算是完了。誰會要一個“心機深沉”“攀附權貴”的小戶之女呢?
盛宴鈴聞言低下了頭。她認可徐媽媽說的。若是沒有先生之事需要藉助表兄的手去做,她也是要避著表兄的。她剛來府裡的時候,便沒跟表兄說過幾句話,守著表兄妹之禮。
但是……但是現在,她確實不能退。如何退呢?隨蘭時三個字還是個罪名。
這份苦痛,沒有人能夠理解,也不敢告訴任何人,只能小心翼翼的舉目四望,找一個能幫她的人。
她便低頭,小聲愧疚的道:“我知曉的,媽媽,我會看著去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還要去寧朔那邊。
徐媽媽心裡就咯噔咯噔個不停。
她家姑娘自小膽兒小,聽話,能跟書待一整天,最是讓人省心。除了後面常常因為景先生跟她吵幾句嘴,算得上十分乖巧,她料到自己說這番話,姑娘就會謹言慎行,誰知道姑娘竟然還是要一意孤行。
徐媽媽就耷拉個腦袋,愁眉苦臉,“姑娘,你在想什麼啊……”
盛宴鈴不敢說。她也知道自己現在做得不對,但是萬一表兄能從不雨川老大人那裡查到什麼呢?
她不肯放過一個機會。尤其表兄現在還是她唯一的機會。除了表兄,她還能求誰呢?
她就扭過頭,沉默不語,但還要安慰徐媽媽,“你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出大事的,每回去表哥那裡,我都求了五姐姐幫忙跟著去。”
徐媽媽就看了她一眼,擔心的問了一句,“姑娘,你跟我老實說,你是不是歡喜三少爺?”
盛宴鈴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就是有事找三表兄幫忙而已。”
徐媽媽:“三少爺歡喜你嗎?”
盛宴鈴:“不喜歡。”
徐媽媽就覺得這是不幸中的萬幸,“那就好,那就好。”
她老人家也有自己的智慧。要是互相不喜歡,尤其是三少爺沒有吵著要娶姑娘,那就不會惹惱了寧國公和姨夫人。他們依舊會給自家姑娘找個好婆家。要是三少爺吵著鬧著要娶姑娘,那才是災禍!
徐媽媽不敢太逆著盛宴鈴的心意去,更不敢攔著她不出門,她還是心痛自家姑娘的,生怕她心裡悶著不高興,便道:“那你一定讓五姑娘陪著。”
盛宴鈴點頭再點頭,發誓再發誓,“若是五姐姐還不行,我就去求姨母。我所做之事正大光明,不怕姨母知道。”
反正她不在人前說先生,只說對睦州隨家的事情感興趣。
徐媽媽無可奈何,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姑娘如此執著,但也沒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