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薛記他也聽過,大概是說一個窮書生為一個牢獄裡面的人洗脫嫌疑的故事。
薛是裡面真正罪人的姓氏,最後被斬首而亡。
他笑著道:“你有這個志向,倒是也不能說錯,且就這麼辦吧,以後,我多帶你看看刑部的往年卷宗。”
寧朔起身拜謝,“多謝先生。”
然後便是回寧國公府——不雨川到底年歲大了,精神不濟,支撐不了太久就得去休息。
於行止在寧朔回寧國公府之前叫住了寧朔。
他臉上神色晦澀,靜靜的道,“寧少爺,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託付你問一問。”
寧朔:“何事?”
於行止:“雲煙……不,莫姑娘去了一趟寧國公府,見過一次盛姑娘之後,就與我一封訣別信——我想問問,盛姑娘到底跟她說了什麼,才讓她如此決絕。”
寧朔:“你一直都在走彎路。這種話,你該去問莫姑娘,而不是質問我家的姑娘。於行止,事到如今,兩個姑娘都被你害得不淺,你還沒有明白自己的過錯到底在哪裡嗎?”
“若是此時都沒有明白,你這輩子,也就到這裡了。”
他說完就要走,卻被於行止攔住。
他的臉色因為憤怒紅成一片,梗著脖子道:“你高高在上的指責我的模樣,難道就比我好看嗎?你們永遠都不懂什麼叫做庶子之痛,永遠不懂我退了一步願意跟盛家聯姻到底在失去了什麼!”
“寧朔,你不懂,我就希望你懂,希望有一日,你能懂得我退的這一步到底有多痛。”
他憤然而走,寧朔望著他遠去的身影搖搖頭,“可惜了。”
不過回到寧國公府後,他又特意去了庭廊之下,果然碰見了出來乘涼的盛宴鈴。
他便走過去,依舊站在廊下,她也走過來,倚在欄杆上,高高興興的喚了他一聲表兄。
寧朔心頭一跳,恍惚之間,覺得自己聽見她在叫先生。
他咳了一聲,把於行止的話說給她聽,“這幾日,你就不要出門了,他做事執拗得很,免得他懷恨在心找上你。”
盛宴鈴就覺得於行止心胸狹窄,她道:“他好像只對莫姑娘一個人‘寬宏大量’,但就是這份‘寬和大量’,把莫姑娘害慘了。”
然後笑著說:“表兄放心,我也沒有時間出去。我忙得很哩。”
她還想去翻先生的其他書,沒準真的能找到先生的身世。她高興得情不自禁帶上了一點嶺南口音。
然後小聲而又鄭重的道:“表兄,我也想問問你,你可知道,這京都有沒有一個男人叫壽客的?”
壽客啊……
寧朔便笑著搖頭,“不知道,不認識,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