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陛下的手裡‘漏出’些證據來。”
盛宴鈴心裡發酸,“隨太傅一輩子都在為國為民,還不夠他漏出一些證據來嗎?”
太子妃低頭,“宴鈴,你不懂,你不懂這些男人……這些世家子,這些上位者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沉默片刻,突然招了招手,“宴鈴,好姑娘,你坐我身邊來,我有一樁事情要交代你。”
盛宴鈴連忙走過去,“什麼事情?”
太子妃:“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盛宴鈴點點頭,“你說。”
太子妃:“你還記得昭美人嗎?”
盛宴鈴:“自然。”
太子妃:“她沒有死,她被我送出去了,本是一路直行要去嶺南的……你知曉她為什麼要去嶺南嗎?”
盛宴鈴沉默一瞬,還是搖頭,“不知。”
太子妃:“她是蘭時的妹妹。”
盛宴鈴哭了出來。
她知道,她都知道的。
太子妃此時卻沒有去猜測她知曉不知曉,她只是道:“我為什麼會大概判定父親是真兇,有一半是他將昭昭抓回來了。父女天性,他知曉我,我也知曉他。”
盛宴鈴就嚇得站了起來,“什麼?”
“昭昭被抓了回來了?”
太子妃沉痛的點了點頭,“宴鈴,我之後會從太子口中探出昭昭在哪裡,我會派人給你送信,你一定要答應我,要去救出昭昭。”
盛宴鈴便舉起手指頭,鄭重發誓,“我必定傾盡所有去救她。我必定要救出她。”
太子妃一滴淚就流了出來,“多謝你。多謝你在蘭時最後的光景裡治癒他,多謝你願意去為他翻案,多謝你願意答應去救他的妹妹。”
她站起來,鄭重的朝著盛宴鈴行了一禮,“蘇氏英娘,在此謝過了。”
盛宴鈴回到鎮國公府的時候都還沒有回過神,寧朔早等著她,見她呆呆的回來,三步邁做兩步過去,“宴鈴,你還好嗎?”
盛宴鈴便忍不住大哭起來。
嚎啕大哭。
她一把錘在寧朔的胸口上,“太子妃太苦了,一個人越是懂事,她便越苦。”
而且是她親自去拿著畫像強迫她繼續往前面去的。
她哭完了,怔怔道:“這京都,哪裡比得過我們嶺南啊。”
嶺南艱苦,卻即便死也是戰死,京都卻是軟刀子磨,磨得人體無完膚。
盛宴鈴把昭昭的事情說給了寧朔。
“我們必須要救出她。”
她堅定的道:“我臨走前,太子妃沒有說其他的事情,只說了昭昭。她還朝著我行了一禮……”
說到這裡,她又要哭了。
她從前從不知道一個人是如此的令人信服。她道:“就是此時太子妃讓我去死,只要死得有價值,我也是願意的。三哥哥,這便是士為知己者死吧。”
寧朔輕嘆一口氣,“英娘阿姐確實是如此之人。”
他道:“如今,我們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接下來便要看陛下如何了。”
他道:“那我們就分兩條道,英娘阿姐去陛下那裡,我們去昭昭那裡。”
盛宴鈴:“太子妃說她還要詐出太子說出昭昭的住處才能告訴我。”
寧朔:“英娘阿姐瞭解太子,我也瞭解他。從男人的面上來說,我比她更加了解太子。他的那些私處,英娘阿姐不知曉,但我卻知曉。”
他和太子曾經也是親密無間的兄弟。
盛宴鈴:“那得快些,遲則生變。”
寧朔便道:“我要去找黃正經,我被人盯著,出門尋人不合適,他四處跑,又放蕩不羈的,由他去找,卻是最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