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搬來,但阿孃不願意,她不願意讓其他人知曉我們的關係,只說為了以後不麻煩,等她養好了病,我們還是要走的。”
她說到這裡,微微低下頭,小聲啜泣:“小溪妝很好,我也想出去看看,但是阿孃不讓,只拘束著我在院子裡面讀醫書。她說,她快要死了,想與我多待些日子,恨不得時時刻刻跟我在一塊說話。我那時候才知道,原來阿孃來京都,也是託孤的,她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想將我託付給阿爹,免得我沒人教養。誰知道,阿孃沒熬幾年,阿爹也死了。”
太子妃見不得她這般,忍不住將人摟在懷裡,安撫道:“昭昭,沒事的,沒事的——”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昭昭忍了許久的委屈就在這一刻釋放了出來。她放聲大哭,撕心裂肺,像極了一個終於有了靠山的孩子。
蘇嬤嬤站在門外聽見這般的哭聲,忍不住朝前走了幾步,又馬上止步,四處看了看,沒看見什麼人,這才放心。
屋內,太子妃問出了最後一句話,“昭昭,你的母親既然四處救人,應當有名號,我能知道她的名號嗎?”
昭昭搖頭,“阿孃說,她醫術好,在一個地方待久了確實有名聲,但她煩得很,便走一個地方換個裝扮,走一個地方換個名字,有時候女扮男裝,有時候是孤女,但是生下我之後,她倒是隻能扮演寡婦了。”
太子妃就笑了出來,想了想,換了個說法,問:“那你阿孃的本命你知曉嗎?”
昭昭點頭:“她叫棠溪柳。”
太子妃:“唐?唐國的唐?”
昭昭搖頭,“不是唐,是姓棠溪,海棠的棠,小溪山的溪,柳樹的柳。”
太子妃詫異,“這個姓氏很是少見。”
昭昭點頭,“是,所以阿孃在外化名行走,偶爾姓棠溪,偶爾姓趙錢孫李,都有的。”
太子妃就想了昭昭的姓,“我記得太子說你姓柳?”
昭昭不好意思的道:“我姓棠溪。”
棠溪昭。
太子妃就道:“這個名字,乃是天下最好聽的三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