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可得幫幫他們,本早該在一塊的。”
另外一邊,盛宴鈴出了門,本有千般萬般話要說的,但看寧朔就那麼站在門口,而後看見她出來,突然朝著她笑了笑。
她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快穿上披風吧。”
她聽見自己說。
……
一群人挪到了堂庭裡,而後都規規矩矩的出了門,在門口站著。
這次來小溪山本就沒有帶多少貼身伺候的人,又都是信任的,徐媽媽追來後想了想,又將幾個小丫頭遣散了去廂房裡烤火,只她和松墨守著門。
雖然不合規矩,但都這種時候了,還要什麼規矩,快讓月老把紅線綁緊了才是道理。
於是屋子裡就剩下了寧朔和盛宴鈴兩個人。
直到此時,寧朔才回過神來。他的身邊有炭盆,窗戶也關得緊,外頭的門口簾子是垂下來的,他已然暖和了起來,但依舊手腳冰涼,但看向宴鈴的目光卻熱切起來。
這是他自己都能感覺到的。他自己都能感覺到了,母親也看出來了,宴鈴……看出來了嗎?
從母親的一言一語裡,他其實也想明白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宴鈴也歡喜他。
不是隨明庭,當然,也不是寧三少爺這個身份。
又或者說,宴鈴應該是喜歡上了他這個人。
他也不是三歲孩童了,自然不會誤會又或者吃醋宴鈴喜歡的是“寧三少爺”,而是很清楚宴鈴喜歡的是他。
無論他是隨明庭還是寧朔,宴鈴都能歡喜上他。來的路上他就想,也許他能突然之間喜歡上宴鈴,把那份師徒之情轉變成男女之情,便是她能看得見他藏匿於不同臉龐之下的靈魂。
他是感動的,歡喜的,享受的,恨不得把自己的靈魂剝出來給她仔細看看,可他又忐忑,猶如此時坐在這裡,千般萬般話只能說出一句話,他說:“……宴鈴,你是不是惱恨我騙了你去查睦州的事情……”
盛宴鈴一直在心裡提醒自己要對他立場堅定些,不能輕易原諒,但他喊一句宴鈴而不是表妹,她就有些鬆動了。
她怔怔看向他,眸子裡都有些淚光出來。
——多久沒有從先生的嘴裡聽見這兩個字了啊……
她喃喃道,“是,我是恨你騙了我。”
從知曉自己的先生就是隨明庭那天起,她就已經萬劫不復了,可他明明知道自己痛苦,卻還在騙她。
她深吸一口氣,用一種質問的語氣問他,“所以呢?所以你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