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的雙眸,她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啊——地上冷,還是先起來吧。等到以後再埋怨他的無情。
……
門被關了起來,徐媽媽看了一眼裡面,心裡有些著急,但到底沒敢進去。
方才門沒關,重重的門簾之下,她還是聽見了姑娘的哭聲。細細碎碎之語,先高高而起,而後再低沉下去,徐媽媽豎起耳朵聽了半響都沒有聽見,便愈發焦慮。
倒是松墨穩得住,小聲勸解道:“徐媽媽,說句不該說的,男女之情,到底是私事,姑娘家哭一哭,男人要痛一輩子的。”
徐媽媽就瞪了他一眼,第一次在京都罵人,“蠢材!我家姑娘哭壞了身子你賠得起?”
若是要跟寧三少爺一塊,若是做寧國公府的三少夫人需要哭,那還做個屁!
收拾包袱,她這就帶著姑娘回嶺南去。
松墨就訕訕而笑,“是,是小的說錯話了。媽媽放心,我家三少爺是個穩重的人,心裡有數的。”
徐媽媽唉聲嘆氣,又看了一眼關起來的門,更加心煩意燥起來。
但裡頭,倒是跟她想象的不一樣。盛宴鈴沒受委屈,也沒再哭,而是坐在凳子上,跟寧朔並肩坐著,一動也不動。
寧朔正在賠罪,“宴鈴,此前種種,我確實大錯特錯,你要打要罵,皆是我的罪過。”
盛宴鈴已然神氣了,覺得自己此時腰桿子直,是怎麼樣也不過分的。
於是搖搖頭,也不搭理他,卻又引著他繼續道歉。
先生哪裡有過這般的模樣。他永遠是那般的以一種智者的姿態看她,教她,倒是沒有如此地生下去的哄她。
她想,他這是真心歡喜她的。
只是不知道這真心有幾分。
應該有九分吧?
她悄悄看了他一眼,見他頓時瞧過來,又剎那間低下頭去。她可不願意這麼輕易的饒過他。
她說,“今日天晚了,明日再說吧。”
五姐姐還在等她,徐媽媽和官桂也應當在焦急,她也不是隻擔心先生一個人的。
便站起來,道:“等明日,我們再好好的說。”
寧朔起身跟著去,一個勁的道:“好,好,明日我把什麼都告訴你。”
他是一點也不敢隱瞞了。
盛宴鈴這才高興些。
徐媽媽像是護雞崽子一般護著她往回去,問她受了什麼委屈沒有,盛宴鈴搖頭,徐媽媽問,“那你怎麼哭呢?哭成這般了!”
盛宴鈴:“沒多大事,就是很委屈。”
徐媽媽想到她家姑娘的性子,嘆息道:“好不容易這段日子養了個堅韌一點的性子,這下子被三少爺一弄,又回去了。”
還是五姑娘會說話,道:“都是這般的,明明簡單的事情,但就是想哭,何況是在……身前,是吧?”
而後哄著盛宴鈴說具體一點的,“到底怎麼樣了啊?”
盛宴鈴點了點頭。
五姑娘:“點頭是什麼意思啊?”
盛宴鈴頓時頗為驕傲的道了一句:“此事成了,別看他多理智,好似想得頗多,我一哭,他什麼都顧不了了,只想著妥協。”
哎喲,哎喲,五姑娘大聲奸笑起來,“宴鈴,快鋪紙墨,我要寫信給母親和二嫂嫂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