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鈴利眼看過去,“我早就想說了——你是不是之前還有相好的沒有交代?”
寧朔:“真不曾有過。”
盛宴鈴:“那你摸別的姑娘手了?”
她一甩臉子,“你說啊,你到底做了什麼!”
寧朔便解釋,“是母親,母親剛剛叫我過去訓了一頓,說我對你不好。”
盛宴鈴鬆口氣,“這般啊——”
然後想了想,笑起來,“是五姐姐去姨母那裡說的吧。”
便將昨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五姐姐誤會了。”
寧朔卻也後悔,“確實是我不對,我早該遣人回來告訴你一聲,也免得你一直等我。”
盛宴鈴搖搖頭,走過去跟他站得更近些了,道:“我想,這便是兩個人能成夫妻的意義所在。你有難的時候我在,我有難的時候裡在,所謂的夫妻相守,應當如是。”
寧朔眼底裡柔意都要溢位來了,道:“能碰見你,碰見母親和寧國公府,是老天對我的恩賜。”
他好似釋然一般道:“每每我覺得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母親訓我一頓,你跟我說說話,曦曦嘀嘀咕咕幾句,我也是心神鬆快的。”
很安心。
而後跟她說了父親和棠溪夫人的事情。
“老大人說,棠溪夫人說父親知曉那一百萬兩銀子在小溪妝裡,我不相信。”
盛宴鈴皺眉,“但是這般的人,風華絕代,也用不著說謊。”
她聽完老一輩的事情後便滿心佩服棠溪夫人,“天下多少大義,多教男人擔了名聲去,她卻佔了其中一份,真叫人拜服。”
她在屋子裡面團團轉,“若是她說的這句話是真的,那不是她被算計了,就是隨太傅預設了。”
如果是後者,那三哥哥就太慘了。
他被他的父親拋棄了,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以為是太子和晉王之爭,是京都爭權奪利,都不知曉真正的真相。
她心酸了酸,看向寧朔:“三哥哥,太傅之心,你能洞察幾分?”
這個問題極為犀利。寧朔苦笑起來,宴鈴實在是聰慧,這才幾日,已經知曉問他這個問題了。
他感喟一聲,“從前敢說八九分,因為我們一心一意為太子,做的事情都一樣。”
“如今,只敢說三四分,因為父親在我面前,也藏去了自己的五六分的真面目。”
他說完,看著宴鈴道:“而此刻,我也才知曉,從前二十一年,我佔愚蠢三分。嶺南四年,又佔怨恨三分,還剩下四分的冥頑不靈,是我從來隻立足於京都和朝堂,太子和晉王,著眼於跟前,忽視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盛宴鈴緊張起來,“這件事情足夠讓隨太傅將你瞞著……將你拋棄嗎?”
寧朔:“是。”
他定定的道:“你知曉父親是睦州人氏吧?”
盛宴鈴點頭:“知曉。”
寧朔:“睦州,萬洲,渝州,蘇州——甚至是連州,梧州,忻州等等南邊之地,但凡學子,心目中唯一的聖地,便是渝州書院。”
“父親也曾在那裡讀書過,又或者說,這京都,江南,有一半的官都來自於渝州書院。”
“寧國公府的祖宅是,鎮國公府也是,就連不雨川老大人也在渝州書院讀過書。”
盛宴鈴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多嗎?”
她後知後覺的道,“是,在嶺南,也是人人都向往渝州書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