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我而不是孤,確實是已經在哀求了。
他遲疑的點了點頭,然後道,“殿下與隨大人相處更多,若是想要回憶,也可以自己畫。”
太子嘴角下沉,看了黃正經一眼,應該是有些不高興,卻也沒有出言反駁。
他只接過畫,緩緩展開,然後用一種複雜的眸光看向畫上的人。
他一眼就可以看出,黃正經畫的是蘭時六歲在宮宴上偷喝酒的事情。
他還記得彼時自己已經顯露出不聰慧的面貌,很得父皇的嫌棄。倒是晉王,天資聰穎,無論是讀書還是其他的事情,都做得比他好,即便是吃宴席,父皇也將晉王招去身邊噓寒問暖,而不是讓自己。
他即便有太傅哄著,卻也覺得豔羨。蘭時看出了他的窘迫和羨慕,過來安撫他。
“壽客,咱們去偷點酒喝吧,甜酒不醉人,但甜,我一直想喝來著。”
蘭時比他小兩歲,卻不願意稱呼他為兄長,一直叫他小名。
太子手輕輕的撫摸畫卷上偷酒的小童,那些以為記不得的事情突然一點點清晰的出現在腦海裡。
他還記得自己回答了一個好字,卻不敢動。蘭時瞧見了,自告奮勇,“今日我為你偷酒,下回你可要為偷酒。”
他欣然答應,覺得偷酒也不算什麼大事了,當時還想跟著一起去偷,卻還是怯懦的邁不開腿。
後來,蘭時拿回了一壺果子酒,嘴裡嘟囔,“都看得緊,不讓偷!幸而我臉皮厚!”
太子已然不記得最後發生了什麼,也不記得自己到底喝了那瓶果子酒沒有,他只記得,彼時父皇突然看向了他們這邊,自己就不敢動了。
再後來,他好像沒有為蘭時偷過酒。
他輕嘆一聲,問,“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黃正經笑了笑,“他偷不到酒的,宮裡的太監賊精賊精,怎麼敢讓那麼小的他喝酒?他只好厚著臉皮來臣這裡要。”
說到這裡,他倒是有些得意,“臣自小就放浪不羈,臣讀可管不住。”
太子就也笑起來,“是,你有一個好父親,什麼都隨著你。”
孤也有一個好亞父,什麼都隨著我。
只是他死了,蘭時也死了。
太子將畫卷合起來,遞給黃正經,“去吧。”
去給那個小姑娘看看,她家先生不是生來就柔弱,也曾有過如此調皮搗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