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氏說完太子的事情,就拉著二少夫人走了。在她看來,太子即便是為了順王而來的,那也沒什麼用——順王這麼多年跟個烏龜一般縮著,對皇位也沒什麼想法,更不是傻子,定知曉此時摻和太子和晉王的事情沒好處,所以並不操心順王會被跟隨而來的太子蠱惑,只叮囑自家人避開些就好。
她一走,寧朔眉頭微微皺起,還沒想明白太子來小溪山除了為順王還有沒有可能為別的時候,便見宴鈴一臉緊張的盯著他看。
他頓了頓,想起今日還要跟她說“隨家案”,她應當焦急壞了。於是將太子暫放一邊,走到她的身邊,“表妹,我們先去涼亭邊說話。”
盛宴鈴欣喜若狂,五姑娘瞧在眼裡,並不贊同,正要阻止,就見三哥哥朝著她搖了搖頭。
五姑娘就腳步一頓,遲疑的看過去。寧朔先拉著五姑娘去一邊說話,道:“曦曦,表妹有些倔,直接拒絕反而不好,不若我先誆住她,再慢慢想後面的辦法。”
五姑娘一想,覺得有些道理,唉聲嘆氣一句,“三哥哥,你別誆騙她狠了,她也……不容易,只是有些痴罷了。”
寧朔肅容,“好。”
宴鈴這般,確實是讓他人擔心,對不住他們。但同時也更心疼她的處境。她們不解她的心,以為她在犯痴性,但只有他和她知曉,她不是痴,她只是想為自己的先生搏一個公道。
自己若是再忽視她的心,便也沒人能夠理解她了。他鄭重的道:“五妹妹,你往後不用擔心表妹,我會護著她的,即便她再管隨家之事,你也不要憂心,一切有我。”
五姑娘便愣愣的點了點頭,一時之間覺得三哥哥果然是真君子好兄長,懂得為妹分憂,一時之間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她說不上來,只能看見三哥哥將宴鈴帶走了。
瞧著宴鈴屁顛屁顛的跟在三哥哥後頭走,她呆呆的跟湊過來的寧晨道:“四哥哥……你說……他們兩個配不配?”
寧晨瞧了一眼,搖搖頭,“不配吧?他們性子都太安靜了。”
夫妻麼,就該他和正氣那般的,一個冷,一個熱,一個動,一個靜。
“所謂冷熱不同,動靜結合,相互彌補,才該是好姻緣。”
五姑娘:“……好一個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她嗤然一聲,陰陽怪氣的道:“是,你這般才是好姻緣——田裡有兩頭牛,一頭是你,一頭還是你。呵——呵!”
寧晨:“……是你先問我的。”
……
另外一邊,盛宴鈴已經跟著寧朔去了亭子裡。四周有僕婦看著,但也離得遠,兩人站在一邊說話,無人靠近。
盛宴鈴眼巴巴的看著寧朔,“三哥哥,隨家京都案,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寧朔要是存心為難她,便得先問她一句她為什麼會懷疑,但他不敢再刺激她,便忽視此事,直接道:“我在查隨家睦州案時,確實發現幾個疑點。”
盛宴鈴聚精會神的聽。寧朔道:“最簡單的,便是隨伯英此人的品性。”
“隨伯英此人,品性是無法說的。即便是今日,也有人懷疑他是被陷害而亡。若是別人來判他的罪,定然會有人群起而攻,認為是晉王謀害太子之舉。”
盛宴鈴點頭,“是,我也想過了——所以幕後真兇,就找到了一個比隨伯英秉性更加純良,威望更加大的三朝老臣來首告,來判決。”
她說到這裡,覺得心都在燒起來,熊熊烈火燃在眼裡,“真是噁心至極。”
寧朔沉默一瞬,頷首繼續道:“睦州隨家的案子和京都隨家的案子是前後腳出的,也都是不雨川老大人查的,兩件事情查不出任何紕漏,所以不雨川老大人才敢結案。可我們不是已然發現睦州隨家案那個管家是個紕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