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頭在江湖上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吉娜究竟是初會大道,立時就覺真氣一滯,手中劍如有千斤重,再也提不起來。韓青主逍遙扇或開或閉,刷刷幾下進手,完全佔住了場上的主動,將吉娜前後左右都籠罩了住。一柄寶扇忽刀忽劍。忽做蛾眉刺,忽做點穴钁,有時竟然使出長槍的招式,縱橫開閡,忽柔忽剛,端得是厲害無比。吉娜奮力架住,幾招之後,汗珠滾滾而下。韓青主倒也沒想真的殺了她,扇勢一緩,道:“回去吧。看在你是女子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哪知吉娜武功雖然不純熟,但對以神為用這句話體會極其深刻。韓青主扇勢一緩,春水劍驟然光芒閃動,抵著韓青主回收的勁力直襲過來。韓青主這時早有防備,冷笑道:“你可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逍遙扇劃了個半圈,將吉娜春水劍上的勁力完全吸住,待吉娜劍式用老,倏的吐出。這一下就等於合了吉娜和韓青主兩人的功力,吉娜哪裡禁受的住?一聲嬌呼還沒出口,已經被砰的一聲擊到了虛生白月宮的宮門上。那宮門照例是不關的,木頭的東西哪裡禁得住吉娜的衝撞?支呀一聲開了,吉娜骨碌碌滾了進去。
韓青主卻是一呆。方才打的興起,哪裡想到這一招竟然將吉娜打進了虛生白月宮!這不是故意放她進去麼!想起跗骨針的手段,不禁額頭涔涔汗下,高聲叫道:“小姑娘你再出來,我們大戰三百回合。”
吉娜被摔的七葷八素的,好在韓青主總算手下留情,她的身體內大部分內息又都處在休息階段,自然護體,所以這一扇受的傷輕之又輕,但身子在地上重重摔了一下,任誰都不高興。聽到韓青主大喊,沒好氣地答道:“大頭鬼你進來,我們大戰四百回合!”
韓青主道:“哼,我就知道你怕我,不肯出來。苗族來的小姑娘就是這麼沒膽子。”吉娜輕輕嘟了聲:“懶得理你!”找到了自己的劍,按琴言所說的檢查了下內息,提氣望後花園走去。
她隱約還記得上次學劍的時候的位置,走去一看,果然有小小的一片菜,菜苗剛剛緩過勁來,正長的青翠油黃,不用吃,只看就讓人覺出這田園風味的清香了。吉娜於是將劍放下,一面按照苗族的風俗哼起了歌,一面蹲下身來,剜起一棵棵在她看來有著無比重大意義的月亮菜。她隱約還記得上次學劍的時候的位置,走去一看,果然有小小的一片菜,菜苗剛剛緩過勁來,正長的青翠油黃,不用吃,只看就讓人覺出這田園風味的清香了。吉娜於是將劍放下,一面按照苗族的風俗哼起了歌,一面蹲下身來,剜起一棵棵在她看來有著無比重大意義的月亮菜。這一輩子的幸福,也就都蘊涵在它們中間呢。只聽她唱道:
“鹿頭江水百丈長,郎在一方妹一方。山茶開花紅滿畲,小妹妹想起情哥哥的樣……”虛生白月宮這時候自然是靜寂的,吉娜的歌聲細細的在夜風中傳出,一遞一唱,那自然有種清媚的姿態,很可以引人一句一句的聽下去。
吉娜則完全陶醉在歌聲和簡單的挖菜的動作中,她的心這時完全被幸福的憧憬所佔據,猛然一絲毒蛇般的劍氣在吉娜背後騰起,悄無聲息地晃了晃,直沒向吉娜的背脊!
第十七章 風颯颯兮木蕭蕭
劍鋒入體,微微頓了頓,顯見執劍之人猶豫了一下。因為這一劍下去,並沒有他預料中刺入肌肉的摩擦聲,反而發出清脆的“叮”的一響,似乎吉娜的身體完全不是血肉的,而是金鐵玉石一般。吉娜被驚了一跳,住手不挖,轉頭看時,卻見一個人身子全都沒在陰影中,隻手中一絲光芒流動,身形相貌,都完全看不清楚。吉娜詫異道:“你為什麼要刺我啊。要不是琴言姐姐非要我穿上這金絲軟甲,你會刺得我很疼的。”
那人瞳孔收縮,盯著吉娜的眼睛。他穿的不是黑衣服,面上也沒遮什麼面具,但看去就覺得朦朦朧朧的,尤其是面目神情,更是似是而非,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