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正是王老夫人求來的。王七變成王九,王家大家長都不知道,更別說王七的親生父母,但王老夫人知道,王芷也知道。萬德樓是王芷的嫁妝,嫁妝多是母親準備的,所以王老夫人極可能曾是萬德樓的東家。王泮林把吉康他們喊來,老夫人也不驚訝,還單獨囑咐了吉康幾句。
節南一直以為,文心閣與王泮林走得如此近,文心閣就跟王家開的一樣,多是因為安陽王氏夫與文心閣有故交,還付了很多很多銀子,如今看來另有淵源。
“以為九郎麻煩夠多了,想不到六姑娘的麻煩更多,不過老身年紀大了,不想管你們這些孩子的麻煩事。只要不牽扯到家裡,自己的事自己想法子解決,今後沒空就別到我園子裡晃,尤其還是深更半夜。”老夫人見節南不說話,心道懂事的,一邊笑一邊接著道,“你瞧我平時像嘮叨的老祖母,卻也是沒法子,一大家子人動不動要我做主。”
節南完全沒料到王老夫人會這麼說。
“至於音落,瞧她在我身邊時挺乖覺,九郎又剛回家來,她說想給九郎過個伴,請我成全,我也沒深想”老夫人捉了王芷的手起身,當真只是為了瞧一瞧節南本人,沒打算問長問短,“我自己做壞了的事,當然要自己出面收拾,但人老了真是會犯煳塗。”
節南也趕緊站起來。
“娘,您說什麼呢?”王芷扶著母親,神情好笑,“對我那麼嚴厲,對這孩子怎麼一點脾氣沒有?”
“說我自己服老了,想要頤養天年,讓他們別跟你似得,這麼大歲數還讓我操碎了心。不過呢,你到底我獨生女兒,這些孩子卻隔了一輩,我不管也沒什麼對不住的。更何況,這孩子也好,那孩子也好,都比你厲害,你可抓牢了,老了靠他們養你。”
王老夫人對女兒說完,回頭看看乾瞪眼的節南,“明晚認親我們老的就不去湊熱鬧了,只是王家這輩上認的乾女兒,你是獨一個,雖然你這乾孃不大穩靠,可王家還是能給你撐撐腰的。”
“謝老夫人。”節南說了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就看老夫人和芷夫人走了。
然後,節南叉著腰,用腳輕輕揉了揉腳邊湯圓的小肚皮,“商花花,要不要被我拐啊?”
商花花迷瞪著眼,滾半圈,抱住節南的小腿,以實際行動回答。
節南很利索,將商花花身下的小方毯四角掖起,連娃子一起背在身後,也走了。
等王泮林回到南山樓,不見節南,也不見商花花,娃娃的睡鋪上只有一張紙,寫著“欲討花花,拿信來換”。
書童跟進來,看到那八個字,哇哇道,“花花被人劫走了!怎麼辦?”
王泮林敲一下書童的腦殼,“一看就知是小山寫的,你不要一驚一乍。”
書童恍然大悟,“拿信來換卻是什麼意思?”
王泮林上樓去,“自然是我的情信了。”
書童笑哈哈,“怎麼可能?六姑娘才不是那種肉麻兮兮的姑娘娘咧”一縮脖,險險避開一隻飛來的木屐,再看好整以暇睨著自己的九公子,舌頭打轉,“九公子說得太對了!”
王泮林的另一隻木屐飛過去,“回你家公子那兒去,告訴他,他既然不准我去明日認親宴,那他就得代我出席。他不去,就會錯過一位故人,而且這回要是錯過,這輩子也見不著了。”
書童剛要張口
王泮林又道,“你要多問一個字,我就罰你去守魚池,正好走了個丫頭。”
書童掉頭就跑。
王泮林上了樓,坐在窗下看書,直到日夜交替,湖光映出山色。
堇從視窗跳進來,還以為他在晨讀,“你起得倒早,天還沒亮,想來小山姑娘已經告訴你好訊息了。”
“什麼好訊息?”王泮林合上書本,發枯的眼裡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