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的一箭。
大兄在家中不好動,除了早上會出來晨練外,剩餘的時間便是留在屋裡頭看書。來了洛豐後,稍微有了一些改變,變得常出門了。
只不過去了哪兒,她也不曉得。
但與以前相比,是一件好事。
謝五郎說:“底下有些吵。”
崔錦說道:“剛剛發生了點意外,有惡犬衝出來,驚嚇了眾位姑娘,幸好如今解決了。”驚訝的心情還是沒有平復,她呢喃道:“我竟不知大兄懂得射箭……”
謝五郎說:“歐陽小郎有一位騎射師父,喚作李楚,曾經跟隨歐陽老將軍上過戰場。若干年前與胡人一戰後,眼睛中了毒箭,幸有軍醫相救,去了一隻眼睛才活了下來。如今不能再上戰場,便留在了洛豐,歐陽老將軍給他安排了一個閒差。”
頓了下,謝五郎又說道:“你兄長半年前拜了他為師。”
崔錦愣住了。
她竟是不知此事!想起過去半年的事情,她驀然發現她忙著自己的事情的同時,的確忽視了大兄。大兄有時候晚歸,她也極少過問。
難怪大兄那陣子會跟她提起歐陽小郎,原是如此。
此時,底下的貴女與郎君都逐漸散去了。
崔錦剛剛注意著謝五郎的話,一時半會的沒有留心下面的情況。她匆匆望去,本想確認歐陽鈺是否安好時,卻迎上了王璫的目光。
儘管遙遠,可她知道她就是在看她!
她一點驚訝的神色都沒有,就那般淡淡的一瞥,隨後又收回了目光。
電光火石之間,崔錦明白了一事。
她看向謝五郎。
“是你安排的?”
謝五郎沒有回答,他鬆開了崔錦的腰肢,踱步回到了石桌前。他摸上了茶盅,斟了一杯茶。茶已經變得溫冷,不過茶味依舊。
他慢條斯理地喝了半杯茶,方緩緩地道:“成人之美罷了。”
崔錦說:“你是說……”
她閉上了嘴巴。
驀然間想起了前幾日,大兄突然追問她與歐陽鈺之間的事情。平日裡大兄並不是如此執著的,可偏偏那一日他無論如何也要知曉。
再仔細想想,大兄那一日提起的幾乎都是與歐陽鈺有關的。
她自詡心細,如今竟是連大兄的心思都沒有察覺。對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她與歐陽鈺剛剛相識的時候,從未主動問過姑娘的大兄破天荒地的問了一句。
“歐陽小郎是不是有個阿姊?”
她當時說:“是呢,單名一個鈺字。”
之後大兄便沒有再開口說話,而眼神兒也有幾分古怪。她當時沒有注意,現在想起來了,其實大兄給自己留了許多蛛絲馬跡的。
所以大兄提起閔家郎君時,那副不悅的模樣,不僅僅是因為她,而且還因為阿鈺。
是了,那是提起情敵才會有的神態。
謝五郎淡笑道:“我之前與你說的是不出十五日,歐陽鈺會與你和好。如今還有六日。六日之內她必會親自登門尋你。你兄長是個懂得把握機會的人。身份是低了些,但是秦州崔氏家世不算低,若是你兄長想娶歐陽鈺,秦州崔氏會拿出最大的誠意。”
是呀。
阿叔一直想與歐陽家攀上關係,奈何歐陽老將軍水火不侵。而阿叔的嫡子也好,庶子也罷,都是娶了妻的。二房還沒生孩子,三房的也娶了正妻。
所以方氏才會打主意到歐陽小郎的身上。
若是能娶得歐陽老將軍的掌上明珠,莫說是大兄了,即便認個義子回來,想必阿叔也會樂意。何況大兄是正經八百的侄兒。
阿鈺若是願意嫁給大兄,整個崔府都會拿出最大的誠意。
他摸上她的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