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手旁觀,他能做到的是儘快想辦法結束那位女士的生命,結束這漫無止境的折磨。
黑壓壓的水牢;伸手不見五指;只聞一陣陣令人作嘔的腐味。地下的水溫極度寒冷,水牢內的水並不是流動的,這些汙水中浸泡腐爛的屍體,水中有蛆,有螞蟥,有水蛭。關在水牢內的人不但要盡力伸長脖子維持呼吸,還要忍受著水中生物的嗜咬。
水牢外側有一條僅限一人透過的狹窄小道,牢房看守會走這條碎石小道押解犯人。賽巴斯輕快的走在這條小道上,舉手投足間透著優雅,走到艾米麗所在的牢籠旁,他蹲下身子,手中的燭臺靠近女人的臉,溫柔的凝視著這個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女人。
“你…你是什麼人?”由於燭火的光芒,艾米麗緩緩睜開眼睛,疑惑的看著眼前身著燕尾服優雅的黑髮青年。暗紅色的眼眸專注的望著她,讓她生出自己會是他的珍寶般的錯覺。
賽巴斯並沒有回答,帶著白色手套的手輕撫女人的面頰,“我該說,這樣的對待一位美麗的女士,真不是紳士所為。”他的臉慢慢湊近,近到他的嘴角幾乎觸碰到艾米麗的臉頰,讓艾米麗一陣心跳加速,似乎連身上的疼痛都消失了。
塞巴斯蒂安疼惜的看著她“為什麼要讓自己受到這樣的折磨呢?在這陰冷的水裡,你身上的傷口愈加潰爛,水蛭吸附在你的傷口上吸食著你的鮮血,螞蟥和蛆爬滿了你的身軀,一點一點吞噬你的血肉。你必須忍受著鑽心的痛苦,看著你的血肉一點一點被嗜咬,看著你本該潔白無瑕的身體變成森森白骨,感受著你的呼吸慢慢的停止。”
隨著塞巴斯蒂安的每一句話,艾米麗臉上的恐懼越來越深,“不…不…”她低低的呢喃著。
“那麼為什麼不說出來呢?”賽巴斯唇邊綻放著溫柔的微笑,用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她耳邊低喃,宛如情人般的耳語,他用那雙魅惑的紅眸凝視著艾米麗淺棕色的眼睛“把隆巴頓家的地址說出來。說出來你就可以解脫了,再也沒有痛苦,沒有折磨,你將獲得永世的安寧與幸福。”艾米麗恐懼的眼神慢慢變得迷茫、空洞。
八月末,貝拉帶著食死徒闖入了隆巴頓夫婦家,幸虧小隆巴頓被帶到祖母家照顧才得以逃過一劫。隆巴頓夫婦被生擒,遭到貝拉幾個個鑽心剜骨後,夫妻倆陷入昏迷後被帶到伏地魔面前邀功。
斯內普感到震驚,一個星期前當他準備進入水牢讓康斯坦丁解脫時,聽說她已經被貝拉折磨至死。他激怒貝拉,對她旁敲側擊,她卻沒有說出獲悉隆巴頓家地址的事,他以為艾米麗至死也沒有透露。果然是他大意了,太過相信前世的記憶,卻沒料到人畢竟不是棋子,他們不會按照劇本一步一個腳印走下去。可他卻隱隱覺得有些不知名的力量再推動著這一切。
斯內普向鄧布利多透露了資訊,鳳凰社的及時營救使得隆巴頓生命得以保全,卻不得不永久住在聖芒戈加護病房內,小隆巴頓被託付給他的祖母照顧。伏地魔現在已經把全副精力發在搜尋波特一家的下落上。
斯內普坐在書房內思考著這一切,書房四面都是書架,上面擺滿了各類魔法書籍,書房中只有一把靠背椅以及一個圓形的小桌。他的目光掃到左側書架後的陰影,迅速抽出魔杖站了起來“誰在那兒?出來!”
塞巴斯蒂安慢慢的從書架後方走了出來,“您真是敏銳呢。”他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笑起來雙眼眯成了一條彎彎的弧度,額前烏黑的髮絲垂在耳側,“之前的提議,您考慮的怎樣了?”
“原來是你!”斯內普憤怒的指著眼前笑的人畜無害的惡魔。“是你讓康斯坦丁洩露隆巴頓家的地址?!”這完全不是疑問,而是非常的肯定的語氣。
惡魔無奈的兩手一攤,有些委屈的說“我沒有做什麼,我只是跟那位迷人的女士交談了兩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