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出去走動走動,腹中的胎兒也會更健康。”
張嫿無奈地笑了笑:“太后下令,待三個月後胎像穩固才准許我出門。”
許清如淡淡地道:“太后考慮得還真周到。”
略坐了一會兒,許清如,馮淑女起身告退。張嫿走到東暖閣,歪在迎窗大炕上小憩,到了掌燈時分,朱祐樘也未回來,張嫿醒來後,悶悶地坐了一會兒,無精打彩地用過晚膳,簡單地洗漱了一翻,上床歇下,睡到半夜,感覺有人緊緊地抱著她,登時驚醒過來,黑暗中看到一雙琉琉般的雙眸,不由甜甜一笑:“你回來了?”
朱祐樘“唔”了一聲,臉埋在她頸間,良久也未說話。
張嫿以為他累了,摟著他的腰,柔聲道:“這些日子萬氏是不是又有什麼小動作?我一直呆在屋裡,也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更幫不上你什麼忙。你獨自面對萬氏的明槍暗箭,一定很辛苦吧?”
朱祐樘抱著她的雙臂緊了幾分,輕聲道:“有你在身邊,一點也不覺得辛苦。”
張嫿唇角含笑:“早些睡吧,明兒還要早朝呢。”
朱祐樘“嗯”了一聲,不再說話。等了很久仍沒有動靜,張嫿以為他睡著了,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之際,忽聽他喚道:“嫿嫿。”
“嗯。”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朱祐樘的聲音有些苦澀喑啞。
“什麼事?”張嫿打了個哈欠,懶懶地問道。
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
朱祐樘澀聲道:“嫿嫿,這些日子其實我並非……”
☆、250 晴天霹靂
朱祐樘澀聲道:“嫿嫿,這些日子其實我並非……”話未說完,忽聽到一陣勻稱的呼吸聲,低頭望去,卻見張嫿已然入睡,輕嘆了一聲,伸手摩挲著她臉頰,幽深的雙眸浮起一抹苦澀。
次日醒來,朱祐樘早已去上朝,張嫿洗漱後用過早膳,斜靠在貴妃榻上看畫本,將近晌午時,估計朱祐樘應該下朝回來在書房處理公務,遂端了一盅血燕打算親自送到書房。
這時,小環從外面進來,臉色十分難看,雙眼充滿憤怒,嘴唇緊緊地抿成一線。
張嫿含笑問道:“這是怎麼了?誰惹到你了?”
小環氣鼓鼓地說道:“小姐,您不知道……”
“住口。”綠翹猛地喝了一聲,皺眉道,“太子妃懷有身孕,聽不得烏七八糟的事。你自個兒和人拌嘴鬥氣,還拿這種小事來煩太子妃,真是太不懂事了。”
小環聞言耷拉著腦袋,悶悶地說道:“奴婢知道了。”
張嫿微微一笑,溫言道:“你別被綠翹嚇唬住了。告訴我誰欺負了你?我替你作主。”她瞭解小環的性子,活潑好動,大大咧咧,沒有什麼小心眼,人緣極好,不太可能會與人發生激烈的衝突。
綠翹笑道:“太子妃,整個慈慶宮上下誰敢欺負她?準是宣明殿的小魯子又與她拌嘴了,等會兒奴婢……”
張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臉色不辨喜怒,綠翹卻心頭一跳,硬生生地嚥下了下半句話。
小環低頭訥訥地道:“小姐,沒人欺負奴婢。綠翹姑姑說得沒錯,奴婢方才和小魯子拌了幾句嘴,心裡有些不痛快。”
張嫿不再問下去,微笑道:“都多大的人了,還和人拌嘴?你就不能讓著小魯子嗎?”
小環振振有詞地反駁道:“小姐不公平,他比奴婢大兩個月,應該是他讓著奴婢才對。”
張嫿笑了笑:“好。回頭我替你教訓教訓他。”說罷端著血燕步出殿門,徑直去書房。
庭院寂靜無聲,翠竹幽篁,鳳尾森森,龍吟細細,清涼宜人。
張嫿掀簾進去,只見德全正細心地整理長案上的奏摺及書籍,卻不見朱祐樘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