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芊羽臉色微白,放下酒杯,恭謹地答道:“嬪妾只喝了兩口,並未多喝。”
朱祐樘向左右吩咐道:“替杜選侍換上楓露茶。”一名碧衣小宮女立即上前撤走杜芊羽案前的酒盞,重新沏了一壺楓露茶,斟了一杯恭敬地放在她面前。
張嫿臉色平靜,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們。許清如神色淡漠,偏過頭望著窗外的景色,馮淑女沉默寡言地坐在末座。
杜芊羽雙手緊緊地擰著銀色腰帶上墜著的楊妃色如意絲絛,指節微微發白,低垂著頭道:“多謝殿下。”
☆、193
杜芊羽雙手緊緊地擰著銀色腰帶上墜著的楊妃色如意絲絛,指節微微發白,低垂著頭道:“多謝殿下。”
蘇選侍恨恨地剜了她一眼,輕撫著腹部,向朱祐樘柔媚地撒嬌道:“殿下,您很久沒來鳴鸞軒了,嬪妾和腹中的孩兒都很想您。”
朱祐樘微笑道:“這陣子政務繁忙冷落了愛妃,等過些日子得了閒,會多陪陪你。”
蘇選侍心下大惱,你日日陪著杜芊羽那個賤人也算是政務繁忙嗎?臉上依然保持著柔媚的笑容:“殿下說話算話,可不許哄嬪妾開心。”
朱祐樘含笑頷首,又道:“我準備了一份生辰賀禮,你看看可喜歡?”說罷望向德全,德全會意,立即將一隻小巧精緻的烏木描金錦盒遞給蘇選侍身邊的白菱。
蘇選侍開啟錦盒,卻見大紅絨布上託著一對水滴狀的翡翠耳墜,翡翠水頭極好,通透清澈似兩滴晶瑩的淚珠,不覺愛不釋手,立即命白菱替她戴上。
朱祐樘忽又向後伸出手,德全忙呈上一隻長方形紫檀鏤金錦盒,開啟盒蓋,眾人的目光立即被吸引住了,一串晶瑩剔透的翡翠項鍊靜靜地躺在盒底,似一汪碧水閃動著瀲灩光芒。
蘇選侍呼吸一窒,目不轉睛地盯著翡翠項鍊,正想開口撒個嬌向朱祐樘討要,卻見他含笑望著杜選侍柔聲問道:“喜歡麼?”不禁氣得七竅生煙,居然是送給這個賤人!!!今兒可是她的生辰!!!
杜芊羽吃了一驚,臉上神色極其複雜,似受寵若驚又似惶恐不安,期期艾艾地說道:“殿下,這條翡翠項鍊天下罕見,價值連城,嬪妾戴著它怕折福,您還是賞給太子妃吧。”
“說什麼傻話。你是本宮的女人,福澤深厚,怎會折福呢?”朱祐樘從錦盒裡取過翡翠項鍊,長身而起,走到她跟前親自替她戴上,讚道,“果然極美。”
蘇選侍雙眸跳躍著兩簇怒火,肺都快氣炸了,那對水滴狀的翡翠耳墜微微晃動,一下下地輕擊著她的下頜,就像燒火的烙鐵般灼痛了她,若不是礙於朱祐樘地場,她早就砸了這對耳墜。
“殿下,這條翡翠項鍊嬪妾不能要。”杜芊羽面無血色,一汪春水般晶瑩清澈的翡翠項鍊映得她臉龐一片慘綠,身子不可抑制地顫抖,伸手想要取下頸上的項鍊,不料心慌意亂之下打翻了案前的茶盞,碧瑩瑩的茶水恰好濺了朱祐樘一身。
杜芊羽大驚失色,忙用絲帕去擦拭他衣袍上的茶漬,惶恐地說道:“殿下,嬪妾不是故意的。”
朱祐樘微微一笑,語氣無比地溫柔:“不過一件衣服罷了,慌什麼?”
一直默不作聲的張嫿忽含笑道:“殿下,臣妾在內室備了幾件您的衣袍,您還是進去換身乾淨的吧。”
朱祐樘頷首,執起杜芊羽的手柔聲道:“有勞愛妃隨我進去更衣。”
杜芊羽下意識地想開口拒絕,纖腰忽地一緊,朱祐樘已伸手摟住她,不顧眾人驚異的目光,徑直走進內室,甫踏進門,朱祐樘立即冷冷地放開她,臉色陰沉,眉目間蘊著幾分厭惡,脫下外袍,從黃花梨纏枝蓮衣架上取了一件月白色緙金流雲紋蟒袍換上。
杜芊羽雙眸蓄著晶瑩的淚水,既恨且怨地望著他,憤憤地問道:“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