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做錯了什麼,殿下要這般折磨嬪妾?”
朱祐樘眸光一沉,冷聲道:“你想要的本宮都已給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杜芊羽慘笑起來,眼淚滾滾而落,不甘心地問道:“殿下既然想嬪妾死,也總該讓嬪妾死個明明白白吧。”
朱祐樘面無表情地道:“若再胡言亂語,休怪本宮翻臉無情。”
杜芊羽失魂落魄般地望著他,傷心欲絕地問道:“嬪妾待您是一片真心,為何殿下非要這般踐踏嬪妾?”
“你對本宮有幾分真心幾分算計,本宮清楚得很。”
“慈慶宮哪個女子不在算計殿下?難道太子妃就沒有算計過您麼?她對您虛情假意,滿嘴謊言,不也是想得到您的眷顧麼?嬪妾和她想要的不過就是殿下的寵愛。可殿下為何偏偏對我一人如此絕情?”
朱祐樘冷冷地盯著她:“太子妃若想算計本宮,本宮甘之如飴!”
杜芊羽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臉色慘敗:“原來是她!!!”
朱祐樘不再說話,攬著她回到前廳,臉上神色極其溫柔,與方才判若兩人,又十分體貼地替杜芊羽理了理髮髻,方向眾人道:“本宮還有些奏摺需要批閱,先走一步,你們盡興遊玩。”
眾人忙起身行禮:“恭送殿下。”
朱祐樘望了一眼張嫿,轉身大步離去。
杜芊羽默默地坐回位置,低垂著頭,雙眸充滿怨憤與絕望,死死地忍著淚。蘇選侍瞥了她一眼,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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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絲竹聲裡,畫舫緩緩地向前行駛。
一曲畢,伶人抱著琵琶行禮告退。蘇選侍輕啜了一口酒,極客氣地道:“太子妃,今兒是嬪妾的芳辰,嬪妾想向您討個恩典。”
張嫿有些意外,不知她為何變得這般恭謹有禮,微笑問道:“什麼恩典?”
“嬪妾想將後艙那些鯉魚放生。”蘇選侍撫了撫微微隆起的腹部,柔媚地道,“也算是為未出世的孩兒做件功德,求佛祖保佑他平平安安地出生。”
張嫿頷首:“這個主意極好。”遂著人將一整筐的鯉魚抬到船甲上。
蘇選侍伸指彈了彈泥金檀香摺扇,又道:“請太子妃和眾位妹妹陪同嬪妾放生,一起為嬪妾腹中的孩兒祈福。”
張嫿微笑地點了點頭:“理當如此。”她長身而起,剛走了兩步,身子忽狠狠地晃了一下,險些摔倒。
綠翹忙扶著她,一臉擔憂地問道:“太子妃,您可是身子不適?”
張嫿撫了撫胸口,皺眉道:“我現在渾身無力,胸口悶得慌,有些噁心,可能是吃壞東西了。”
蘇選侍臉色微變,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杜芊羽滿臉焦急,關切地道:“太子妃,您臉色看起來很差,還是請太醫過來看看吧。”馮淑女立即點頭附和道:“快傳太醫。”小太監早一溜煙兒奔出艙門,放下小舟,飛快地划向岸邊趕往太醫院。
許清如擔憂地望著張嫿:“吃壞東西可大可小。您現在覺得如何??”
張嫿眉頭緊蹙,似忍受極大的痛楚,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現在身子難受得很。”又向蘇選侍抱歉地說道,“看來不能陪你出去放生!”
蘇選侍臉上微露失望,忙道:“太子妃身子要緊。”
綠翹憂心忡忡地道:“這裡離岸有些遠,太醫趕過來需要點時間,太子妃您可受得住?”
張嫿虛弱地點點頭:“無妨。
杜芊羽走上前,扶著她說道:“嬪妾扶您進去躺一會兒。”
張嫿不著痕跡地抽回手,淡淡地道:“綠翹陪著我便可。你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