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忙的,周太醫儘管開口。”
“請太子妃除去殿下的衣物。”
張嫿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除去朱祐樘的衣袍,觸碰到朱祐樘冰冷如鐵的肌膚,心不由突突地跳動,他不會死吧???
周謹從藥箱裡取出一套金針,拈起一根三寸長的金針刺入朱祐樘的百會穴中。
張嫿吃了一驚,她略懂醫理,當然知道百會穴是人體最重要的穴道之一,此穴一旦受傷非死即傷。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張嫿強迫安捺住滿心的震憾,緊張地盯著他,只見他出如風,認穴又準,瞬間便用金針刺入了朱祐樘的奇經八脈中,最後幾個穴位,周謹刺下去很慢,額上不斷地冒出黃豆般大的汗水。
約莫一盞茶時間,周謹使完一整套金針療傷,冷汗透溼重衫,神色卻十分輕快,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說道:“殿下的性命總算保住了。”
張嫿見朱祐樘雖依然昏迷不醒,臉色卻恢復了幾分紅潤,不由鬆了一口氣,感激道:“多謝周太醫。”
周謹道:“太子妃若無其他吩咐,微臣先行告退。”
張嫿微笑道:“周太醫慢走。”
周謹行了一禮,便了出去。
張嫿坐在榻前的錦墩上,望著朱祐樘,哀聲嘆氣地說道:“你沒危險了,我麻煩可大了。老妖婦心狠手辣,肯定不會放過我。”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便趴在榻沿上睡過去。
次日一早,張嫿醒來後揉揉惺忪的睡眼,只見朱祐樘仍昏迷未醒,呼吸均勻,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遂放下心。
綠翹率著金蓮,碧桃進來,服侍她洗漱更衣。
過了一會兒,徐康海進來替朱祐樘把了一次脈,眼中的驚訝一閃即逝,起身恭敬地道:“殿下恢復得很好,應該很快便會醒過來。”
張嫿不動聲色地讚道:“多虧院正大人醫術高明,殿下才能逢凶化吉。院正大人對殿下忠心耿耿,本宮銘感於心,定當重重賞賜。”
徐康海誠惶誠恐地道:“太子妃言重了。這是微臣份內之事,絕不敢要太子妃的賞賜。”
張嫿心下冷笑,你效忠的人是老妖婦吧?如今朱祐樘已沒有性命之憂,我若再對你大加賞賜,老妖婦定然以為你吃裡扒外救了朱祐樘,不僅不會再信任你,依她的個性,絕不會輕易饒過背叛她的人。
我且看你們如何狗咬狗。
☆、114 受傷(二)
“有過當罰,有功當賞!”張嫿輕輕一笑,道,“徐太醫立下這麼大的功勞,本宮當然要大加賞賜,也讓那些效忠殿下的人知道,只要一心一意忠心殿下,本宮絕不會虧待他們。”
徐康海額上不停地冒出黃豆般大的冷汗。
小環斟了一杯茶放在張嫿手邊,好奇地問道:“徐太醫,您是不是覺得很熱?”
徐康海勉強笑道:“今兒多穿了一件衣服,所以有點熱。”
小環信以為真地“哦”了一聲。
張嫿唇角微微翹起,手指輕輕地劃過桌面,揚聲道:“徐太醫醫術卓絕,賞一對白玉如意,一斛南海珍珠,翠玉白菜一件,翡翠扳指一件,夜明珠兩顆……翡翠玲瓏塔一件,白玉觀音一件,和田玉鎮紙一件,白玉墨床一件。”
殿中諸人聽到如此之巨的賞賜無不暗暗砸舌,太子妃是想將整個庫房的珍寶都賞給徐太醫嗎?
張嫿每說一件珍寶,徐康海的臉便白了一分,聽到最後已是面無血色,呆立在原地,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跪在地上,結結巴巴地道:“謝太子妃賞賜。”
張嫿啜了一口茶,將他臉上的緊張不安焦急惶恐等各種表情收入眼底,微笑道:“只要你對殿下忠心不貳,本宮絕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徐康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