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一步,便有可能白白毀了十數年辛苦經營的一切。
張嫿見她神色鬆動,再添一把火地說道:“我與大人往日無仇,近日無冤,大人何必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外人,而自毀前程呢?”
☆、041 竇娥冤(2)已修
楊彩蝶不知道她嘀嘀咕咕地在說些什麼,又見蔡尚儀露出幾分猶豫,深恐生出什麼變卦,忙走過去,悄聲說道:“大人,別聽她花言巧語了,未入宮之前,她就敢聯合外人告御狀,想置姑母於死地。她的心腸歹毒著呢,大人您一定要好好為姑母出這口惡氣!”
蔡尚儀臉色變幻不定,片刻,下定決心,冷冷地說道:“還不將張嫿押下去!”
兩名內監上前正欲動手,張嫿冷聲道:“不必了,我自己會走。”
天際,紅日西沉,偶有幾隻大雁飛掠而過。黃色琉璃瓦映著絢麗斑斕的彩霞,折射出金燦耀眼的光芒。
走了一段路,兩名內監忽地停下,恭敬地行禮道:“高大人。”
高斐目光直接落在張嫿身上,皺眉問道:“兩位公公,這位姑娘犯了什麼錯?你們帶她去哪裡?”
張嫿欲哭無淚,為何每回倒黴都被他撞見?
一名身肥體胖的公公臉上露出幾分同情:“她是延祺宮的秀女,不小心摘了貴妃娘娘的‘十八學士’,蔡大人說先將她關押起來,等候娘娘的發落。”
高斐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抹焦慮。
“大人,奴才們還有差事在身,不便久聊,就此告辭!”那名公公躬身說道。
高斐頷首,客氣地說道:“兩位公公,慢走!”
張嫿裝作不認識他,默默地從他身邊經過,萬分沮喪地跟著兩名內監離開。
雖然高斐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可作為外臣,如何能插手管後宮中的事情。既然如此,又何必為難他呢?更何況,即便她開口相求,他為了自個兒的前程,多半不願意趟這趟渾水。
兩名內監將張嫿帶到一間破敗的屋子裡,出去後鎖上門便徑直離開了。
夜深人靜,窗外幾隻寒鴉間或發出幾聲“呱呱呱”嘶啞粗嘎的鳴叫聲。張嫿蜷縮著坐在角落裡,飢腸轆轆,忍不住咒罵,死囚還有一頓斷頭飯呢!他們居然連碗飯都不給她!
張嫿餓得前胸貼後背,實在睡不著,遂哼起歌謠,
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遠道不可思,宿昔夢見之。
夢見在我傍,忽覺在他鄉。他鄉各異縣,展轉不相見。
寂靜的夜裡,忽地響起“嗤”的一聲輕笑,張嫿毛骨悚然,問道:“誰?誰在外面?”
“虧我擔心了半天,你倒好,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唱歌??!!”熟悉的聲音,語氣調侃,不是高斐又是誰呢?
張嫿鬆了一口氣,惡聲惡氣地說道:“你來做作什麼?小心被人發現,砍了你!”
“你好歹看在我冒死來看你的份上,就不能對我溫柔點麼?”高斐委屈地叫道。
“我已經夠倒黴了,再被人發現和你偷偷私會,罪加一等,說不定會被浸豬籠!”張嫿心下感動,嘴裡仍是沒好氣地說道。
“我輕功很高,不會有人發現。”高斐信誓旦旦地說道,又問,“你餓不餓?”
張嫿很想大聲地說‘我不餓’,可這時候肚子極不爭氣地叫了幾聲,遂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被關進來,滴水未進,你說呢?”
高斐低低地笑了一下,將一包物事從窗戶缺口處塞進來:“快拿去填填肚子!”
張嫿眼睛大亮,樂顛顛地奔過去,接過那包物事,急急地開啟,一陣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藉著皎潔的月色,卻見是一隻金黃脆嫩的烤雞,尚冒熱著嫋嫋熱氣,顯然是剛剛烤好。
張嫿食指大動,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