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姓萬,不管她做如何出格的事情,殿下都不會為難她。”張嫿掀簾出去,步出庭院,卻見杜司珍跪在地上,眼中充滿惶恐,分辯道:“下官真的沒有指槡罵槐罵貴妃娘娘,求您高抬貴手饒了下官。”
萬寶珠冷冷地哼了一聲,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方才不是很神氣嗎?不是說什麼僭越是死罪嗎?這會子知道怕了?太晚了。”
宮女太監們俱看好戲般地立在一旁,沒有一人出言替杜司珍求情。
杜司珍臉色煞白,垂頭道:“下官知錯了。求您饒了下官。”
“晚了!”萬寶珠盯著她,目光陰狠驕橫,冷冷地道,“敢得罪我,就得付出代價。”
張嫿皺了皺眉,真是有其姑必有其侄。簡直和老妖婦一個德性,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她緩步走過去,淡淡地問道:“妹妹,發生了何事生那麼大的氣?”
萬寶珠見到她,眼中閃過一抹鋒芒,漫不經心地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杜司珍指槡罵槐罵貴妃娘娘,嬪妾正準備讓人押她去未央宮,聽由貴妃娘娘發落。”
杜司珍似看到救星般地望著張嫿,哀求道:“太子妃明鑑,下官沒有罵過貴妃娘娘,懇請太子妃為下官作主。”
萬寶珠目光冷冷地掃了一圈在場的宮人們,問道:“你們剛才有沒有聽到杜司珍罵貴妃娘娘?”
宮人們忙齊口同聲地說道:“奴婢們聽到了。”
萬寶珠得意地笑了笑:“我可沒有冤枉你!這麼多人都親耳聽到,看你如何向貴妃娘娘交待?”
杜司珍面如土色,顫聲道:“下官也是按宮規辦事,萬側妃何苦要如此仗勢欺人?”
“不是我仗勢欺人,而是你太不識時務。”萬寶珠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規距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懂得變通就得死。在宮中位分高又如何?皇后娘娘是一國之母,可還不是得看貴妃娘娘的臉色行事。”
皇后懦弱膽小,見了萬貴妃就像老鼠見了貓兒,從來不敢說半個“不”字,所以才能平平安安地當了那麼多年的皇后。平時宮中的奴才們雖都在背地裡嘲笑皇后無能,可誰也不敢當眾出言羞辱,此時聞言不由嚇得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出聲。
萬寶珠斜睇了一眼張嫿,輕蔑地問道:“太子妃,您說是嗎?”
張嫿唇畔噙著一縷微笑,神色溫和可親,慢條斯理地說道:“妹妹此言差矣。皇后娘娘是因為身體虛弱,才將鳳印交由貴妃娘娘保管,請她代攝六宮事宜。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一向和睦融洽,尊卑有序,貴妃娘娘對皇后更是敬重有加,堪稱天下女子之表率。何來皇后需要看貴妃娘娘臉色行事之說。這豈不是指槡罵槐譏諷貴妃娘娘不懂尊卑,對皇后大不敬麼?妹妹這話若傳出去,天下百姓還以為貴妃娘娘恃寵生驕,器張跋扈呢?這不是令貴妃娘娘名譽受損麼?”
她語氣輕柔,似閒話家常般隨意,話裡卻暗藏殺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將了萬寶珠一軍。
在場的宮人們均斂聲屏氣,噤若寒蟬,生恐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萬寶珠登時下不了臺,臉色漲紅,惱羞成怒地說道:“皇后自個兒膽小如鼠,關貴妃娘娘何事?太子妃休要在此混淆視聽。”
張嫿淡淡一笑,夕陽的餘暉勾勒出她柔和的下頜,微微仰著頭,纖細白晳的脖頸似天鵝般優美,她拿絲帕拭了拭額頭的汗水,抱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說道:“這大熱天的,地上就像火爐在烤似的,悶得很,妹妹不如到我屋裡坐坐,喝杯茶潤潤喉?”
萬寶珠抬了抬下巴,不依不饒地說道:“我要將杜司珍押到未央宮,就不叨擾您了。”
PS;很抱歉這幾天更新不穩定。因為想爭取儘快完結,有些枝節不打算展開來寫了,所以重新改大綱了,影響到更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