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也不可以隨意廢黜。你想要當太子妃就等下輩子!”
“是麼?”萬寶珠不怒反笑,冷冷地盯著她,語氣陰森,“可我怎麼看你長著一副短命相,也許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和你的好姐妹蘭妃娘娘團聚呢。”
綠翹聞言不禁動怒,寒聲道:“側妃,您再敢出言不遜,詛咒太子妃,奴婢只好命人去請殿下過來,求他主持公道。”
“想拿殿下壓我?我姑姑是皇上最寵愛的貴妃娘娘,殿下又能拿我怎樣?”她“嗤”的一聲譏笑,瞥了一眼靈堂嫌惡地說道,“真是晦氣。我還要去未央宮陪姑姑和皇上飲酒,就不打擾你和蘭妃娘娘相聚。”說罷,扭著腰枝揚長離去。
綠翹皺眉:“這個側妃仗著貴妃娘娘撐腰,真是越來越猖狂了。”
張嫿面無表情地拭了拭眼淚,淡淡地說道:“不必與她置氣。她對太子妃之位志在必得,往後我們要更加小心,好好查一下霽月殿上下的奴才,信得過的留下,信不過的全打發了。”綠翹低頭恭謹地答道:“是。”
張嫿沉默地開啟包袱,抓了一把冥紙元寶放入銅盆點燃,哽咽地說道:“姐姐,黃泉路漫漫,你一路走好,喝過孟婆湯,下一世記得別再找我這樣的禍害精做妹妹。”
一沓沓冥紙似火紅的蝴蝶轉眼成了灰燼。
殿內陰風陣陣,燭火搖曳,白色布幔輕輕飄揚,窗外冷月西墜。綠翹看了眼天色,催促道:“太子妃,將近子時了,奴婢扶您回去吧,您剛剛滑胎,身子十分虛弱,周太醫千叮萬囑一定要您好好休養,不然會落下病根的。”
張嫿默默地站起身,最後望了一眼朱地彩繪梓木棺,終於狠下心腸快步出門,晚風迎面吹拂而來,臉上的淚水瞬間風乾,她的步子邁得又急又穩,抬頭望著清冷的明月,心下默默地說道,姐姐,我答應你,不管前路如何艱難,我都會好好地活下去。
她的命是沈蘭曦給的,從今以後她一定會努力地快樂地活著,絕不會讓沈蘭曦白白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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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張嫿晨起梳妝後,用過早膳,坐在東暖閣整理著嬰兒衣物,手指輕撫著大紅肚兜上虎頭虎腦的娃娃,心中苦澀,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綠翹端著一碗熱氣嫋嫋的藥進來,嘆道:“太子妃,這些嬰兒衣物還是讓奴婢收起來吧,免得睹物傷情。”
張嫿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說道:“收起來也罷。”
綠翹吹了吹白玉盞裡的藥汁,舀了一匙喂到她嘴邊,說道:“周太醫說您之前關入水牢,寒氣未除盡,這次滑胎身子又受到了損傷,一定要好好調理,每日按時喝藥,更重要的是保持愉悅的心情,身子才能好得快。”
張嫿就著她的手喝完藥,無精打彩地斜倚在貴妃榻上,鴉翅般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清麗的臉龐透著幾分病態的蒼白。
綠翹想了想,低聲道:“太子妃,這幾日殿下下了朝便過來陪著您,您為何總是對他冷冷淡淡?奴婢明白您心裡難受,可是殿下他也剛剛失去孩子,他心中的痛絕不會比您少。下回殿下過來的時候,您可別再給他臉色看。他是男人,也有尊嚴,若每回來都碰一鼻子灰回去,長久下去終有一日會對你心生厭倦。”
張嫿心中苦澀,面無表情地說道:“現在我還有什麼可在乎的?”
綠翹長嘆一聲,勸道:“殿下若來了,您就裝裝樣子敷衍他幾下,又何必將他往外推呢?”
張嫿意興闌珊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你下去吧。我有些困,先小憩一會兒。”
綠翹答了聲“是”,往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