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被撕裂一般疼痛,祁見鈺卻忍不住撫掌笑了起來,“哈!好玩嗎?”
“看著孤這麼多年的隱忍掙扎,好玩嗎?看著孤被你迷得神魂顛倒處處為你妥協退讓,好玩嗎?”祁見鈺漸漸停住笑,眼底一陣發燙,低啞地道,“萬郎好手段啊。這些年把孤耍的團團轉……這麼多年,孤隱忍掙扎了這麼多年……竟都只是一場笑話?”
眼前的青年……女子眼睫劇震,抿緊了薄唇輕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
只是一句對不起?甫痛失至親,緊接著便發現深愛之人原來從始至終都在騙他!祁見鈺心痛欲狂,步步逼問——
“為什麼?”我是如此愛你……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如此對我?
祁見鈺赤紅著眼,死死盯著她,嘶聲吼道,“萬翼!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對不起。”沒有說任何藉口,也沒有任何藉口。萬翼蒼白著臉,鬆開血跡斑駁捂著前胸的手伸向祁見鈺,她這一生唯一隻對他感到虧欠,她享受著他對她的深情厚意,為自己為家族謀求的太多,卻從未為他妥協過一分。
祁見鈺猛然揮開她的手,隔著一臂距離凝視著心上人,雖然狼狽卻依然是那般美麗的容顏,依然是那般令他心動的眉眼,他從未料到有一日竟會令他如此心碎——“若不是這次實在無法再瞞下去,你還要再欺騙我多久?你口中所說的對我的情意,究竟有幾分真?”他這般傾其所有的待她,她的心是石頭嗎?這麼多年,就這樣冷眼看著他掙扎沉淪卻始終一聲不吭,哪怕在最情濃的時候,哪怕在肌膚相親她說著愛他之時——
而今想來,每次肌膚之親她總是牢牢把控主動權,不允他翻身壓制她,也不允他撫向胸前腰下,他原以為她是男尊意識強烈排斥被征服,因此常常壓抑自己委身雌從聽憑安排……
一切,原來如此。
可笑他對於她始終深信不疑。
“我從未想欺騙你一輩子,我只是從未想過會在此刻告訴你……”他眼中的抗拒痛苦令萬翼此刻亦胸中煎熬,“還記得當初的三年之約嗎,原本我是想到那時做好一切準備再告訴你……”
“然後呢?”祁見鈺輕嘲,“然後你覺得我聽完就會很驚喜,高高興興心無芥蒂的繼續為你當牛做馬?”
“不,”萬翼搖頭,再次去握祁見鈺的手,“不是的,我只是以為……”
“以為我會輕易的原諒你?以為我會像過往的每一次妥協那樣輕易的再次包容妥協?”祁見鈺垂目看著她握著他的手,冷靜的道。
她原本蒼白的臉上失去最後一絲血色,萬翼只覺得裸露在外的肌膚在他無所遁形的目光下如刀割一般,被層層剝開露出最卑劣的心事,她微微啟唇,卻也無法出聲為自己多說一句辯解的話。
“為何這般自信我就一定會原諒你?”祁見鈺輕輕推開她握住他的手,洞悉地道,“萬翼,你不過是仗著我愛你罷了。”
你不過,是仗著我愛你……
“對不起……”剛開口便哽住呼吸,萬翼低喃,“對不起,鈺郎,真的……但我對你的心意也是真的,我是真的對你動了情,我從未想欺瞞你一輩子,我也真心想過與你共度一生。”
“那你打算頂著這個男子之身與我共度一生?讓我做你一世的地下情人?”祁見鈺嘲嗤地道,“若你真如你所言對孤是真心,那便證明給我看。孤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萬翼無聲的抬眼看向他。
“做我的側妃。”祁見鈺幽深的目光與她相接,“你不是說愛我嗎?那就隱姓埋名入濟王府,做我的側妃,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可靠的身份。祁見鋮認得你的臉,正妃需要入宮冊封,你是不可能了。”
萬翼微微睜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