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了:“你不等他回來再走麼?”
“學長麼?”白玉樓搖搖頭:“還是不等了,叨擾了一夜,煩勞幫我道聲謝吧。”
白玉樓對林耀庭竟然也這麼客氣倒真讓蕭冥羽覺得他見外了,能夠親手伺候他洗澡的關係,不該這樣疏離吧?
任何一個年代,感情都是很玄妙的難題,曾經走近的兩個人,一旦分開,可能距離比未曾靠近之前更加遙遠。沒有走近之前,觸碰不到的也許只是身體,再次走遠,觸碰不到的大抵就是靈魂了。對白玉樓來說,林耀庭的心遠的已經不是他能企及的距離了。
從為了活下去而不得已依附於丁秉朝開始,白玉樓就已經逐漸放棄了那些屬於白家大少爺的東西。及至去年平安夜那晚丁秉朝來梁宅大鬧了一場,他親眼看到蕭冥羽在場時,就知道他跟林耀庭已經走上了一條再也回不去的路。雖然只要他願意,林耀庭並不吝嗇給予他各方面的幫助,但那不是愛情,他懂。
見白玉樓執意要走,蕭冥羽想幫他打電話去車行租一輛車,但被拒絕了。
丁秉朝給白玉樓他所能提供的最好的一切,衣食住行,皆是上品。卻唯有現鈔這一條,丁秉朝幾乎是嚴苛的完全不准他身上帶錢的,也因此並不肯幫助他把那個西藥局打理好。寧可讓藥局賠著錢,丁秉朝每月去幫他還虧損的部分,也絕不讓他賺到錢而脫離自己的控制。
白玉樓走後,蕭冥羽還沒有吃完早飯,新居那邊的司機就開車過來接他了。
蕭冥羽拿了十塊錢遞給司機:“今天放你一天假,我自己開車就行了。”
司機自然不敢多說什麼,他們這位年輕管家雖然頂著管家的名義,卻從來不管家裡的事,地位堪比主人,否則誰見過給管家配車配司機的?
獨自驅車到了顧家宅公園,蕭冥羽把車停好,今天公園裡似乎比平時熱鬧許多,門口也多了幾個“紅頭阿三”在維持秩序。買了一角錢的門票進去才知道,原來今天不知道哪個學校的學生在這裡演文明戲為個生病的同學搞募捐,在公園的一塊空地上搭了臺子,很多人在看,難怪熱鬧過以往。
蕭冥羽照例還是來到老地方的那條長椅前坐下,拿出隨身帶的報紙悠閒的翻看著。不久一個拄著文明杖的紳士從他面前走過,兩個人並沒有任何的交流,蕭冥羽只是把翹著的二郎腿換了個姿勢,將右腿搭到左腿上。
差不多五分鐘後,蕭冥羽把一張報紙看完,起身之前迅速的彎下腰撿起了腳下踩著的一個小紙團。
自從制裁了楊壽祥後,為了安全起見,蕭冥羽除了跟上下線必要的接頭以外,不在跟任何人發生平行的關係。但即使是跟上下級接頭,也不再公開的坐在茶館或劇院裡聊天了,而是用這種縱然被人看見也絕不會有人發現他們彼此認識的方法。
擋在報紙後面將字條上的內容看完,蕭冥羽將字條撕得粉碎,一路沿途分散的扔在了數個不同的垃圾桶裡。
剛演完一場話劇的女學生們抱著幾隻捐款箱在人群裡面接受好心人的善款,蕭冥羽碰巧走過來,也拿了十塊錢投進了募捐箱裡。結果投完錢之後才發現捧著捐款箱站在他面前女孩竟然認識,正是大年夜攔車救父的那個女孩。女孩也是剛認出他,立刻驚喜的把捐款箱交給別人,一定要請他去家裡吃飯,說她父親要親自道謝。
“你父親太客氣了,真的不必了。”蕭冥羽微笑著拒絕。
“一定要的,你借我穿的那件大衣還在我家裡,那麼貴的衣服我家裡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放。”說完這樣明顯讓蕭冥羽不方便拒絕的話,女孩一張暈紅的臉蛋染上了著抹少女所特有的嬌羞,閃亮的大眼睛裡卻有著一種果決的大膽。
受五四精神影響的青年學生崇尚自由平等,個性解放。這當然是社會進步的一種表現,只是蕭冥羽隱隱覺得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