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裴祁佑急匆匆地離開,他什麼也沒說,轉身,邁著長腿大步走去電梯門口,隔著一段距離,看到電梯還在底樓一動不動,沒再過去,而是直接推開了旁邊安全通道的門。
——————————
白筱帶著鬱景希走出御福樓,漫無目的地,不知走了多久,停下來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
鬱景希不停地,偷偷扭頭看她,小手,摳著她的手心。
他晚上沒吃什麼東西,有點餓了,而且腿也有些酸,但他知道小白不開心,所以也不敢抱怨。
“累不累?”白筱低下頭,輕聲問鬱景希,她的嗓音有些啞。
小傢伙搖搖頭,摸了下自己的肚皮:“就是有些餓了,你應該也餓了吧?”
白筱扯了扯唇角,想要笑,但發現比哭好看不到哪兒去,她把外套落在了包廂裡,錢包也在外套上,此刻身上,她摸了一遍,只找到一張五塊錢紙幣,小傢伙指著不遠處一個大排檔:“那裡好像有賣吃的。”
……
鬱紹庭找到母子倆的時候,他們正坐在某個銀行門口的臺階上,分著吃一個手抓餅。
他走過去,在兩人的跟前停佇。
白筱正把有雞蛋的部分讓給鬱景希吃,突然眼皮底下,多了一雙皮鞋,她抬頭,看到了氣息有些急促的鬱紹庭。
“爸爸!”鬱景希跳下來,跑到鬱紹庭腿邊,從沒因為能這麼見到爸爸而欣喜過。
鬱紹庭垂眼,看著兒子嘴角的海鮮醬,用大拇指替他揩掉醬汁,然後才轉頭看向還坐在臺階上的女人。
眉眼彎彎,唇邊也帶著笑,除了原本白皙的肌膚更白了一些,沒有其它一絲的異樣。
鬱景希又跑到白筱身邊,白筱把剩下的餅餵給他吃,可能因為鬱紹庭來了,小傢伙不用再想著自己吃多了,白筱可能沒餅吃,長大嘴開始狼吞虎嚥。
鬱紹庭撥了一通電話,那輛黑色攬勝很快就被御福樓的代理司機開過來,司機交了車鑰匙就走了。
“上車。”鬱紹庭開啟後座車門。
白筱跟鬱景希從地上起來,她撣了撣小傢伙的屁股,也拍了拍自己的,兩人先後上了車。
攬勝從銀行門口駛離,沒人注意到,對面馬路,路燈光沒打到的地方,裴祁佑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
當他氣喘吁吁地找到她,準備穿過馬路過去,鬱紹庭卻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幾乎剎那間,他再也挪不開雙腿。
裴祁佑望著那輛越行越遠的攬勝,心口,仿若灌入了一道極冷的夜風。
——————————
回去的路上,白筱什麼也沒提,鬱紹庭什麼也沒問,車內,只有鬱景希輕輕的打鼾聲。
到了沁園,停了車,鬱紹庭抱著熟睡的孩子上樓,白筱回了主臥。
她想拿了衣服去洗澡,想要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但鬱苡薇那些話,怎麼也沒辦法從她腦海裡揮走,推開陽臺的移門,冰涼的空氣吹散她身上的煩躁,卻也讓她的心頭空了一大塊,蒼茫又無助。
直到身後貼上一具溫熱的男性軀體,白筱眼中的淚水,才掉下來。
她慌忙伸手抹去,不想讓他看出異樣來,深吸了口氣,轉過身望著他:“孩子沒醒吧?”
鬱紹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剛才離開得太急,甚至沒有去問清楚,是誰把事情說出去,是怎麼說的,此刻,低頭看著懷裡紅著眼的女人,他眉頭緊鎖,沉著聲問她:“是誰說的?”
白筱垂著眼,不想說,但被他這麼一問,越加地心酸,搖頭強忍著:“沒什麼事,就是有點難受。”
他突然把她擁入懷裡,用自己的雙臂緊緊抱著她:“我說過,有我在,沒人可以欺負你。”
白筱不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