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幾人便順著人流朝仙音閣走去。
兩個小姑娘走在後面。
喬雙兒挽著褚盈盈的胳膊,小聲說:「我在奉淮的時候就聽說過仙音閣和十二樂姬,可惜仙音閣只在青澤山和月亮灣以北的大城池開設,我們那裡是沒有的。我有個表舅有年去了趟凌霄城,聽了十二樂姬奏樂,回來後唸叨了好久。」
快要走到仙音閣門口,褚盈盈也從喬雙兒口中將這仙音閣瞭解了個大概。
原來仙音閣是藏玄界正道八大宗門之一玉華宮下轄的一個主修音律的小門派。玉華宮將其正式收編後,在各大城池開起了以仙音閣為名的演奏場館,且每十年選出十二位最有天賦的樂修弟子,作為十二樂姬前往各地巡迴演出。
據說,如今仙音閣已經成為玉華宮的主要收益支柱之一。
這不就是修仙界版本的女團嘛!
幾人隨著仙音閣迎客的女修上了二樓,正要落座,旁邊傳來一陣嗤笑。
「喲,我道是誰?這不是青安鎮下江村旁支的二少爺嗎,沒想到還能跟這兒碰著你,果然拜了個好師傅就是不一樣。」
褚盈盈側目看去,開口那人與他們只隔著一桌,桌旁還有幾名同樣穿著華貴的少年,此時俱都附和著笑了起來。
「坐吧。」傅清招呼身旁的小豆丁們落座,沒有理會那些人。
「堂堂宗主親傳弟子竟跟個專門帶小孩的老阿嬤似的,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那錦袍少年卻不依不饒地繼續說道,「當年清輝叔祖可無需做這些。看來吶,這假的就是假的,永遠都成不了真!」
這番話雖未指名道姓,卻引來了不少目光。
待看清那說話的錦袍少年後,也就不難猜出傅清的身份。
「傅清師兄,他在說你?」
馮瑞端後知後覺的聽出話音,轉頭對著那桌取笑師兄的人怒目而視,「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這般侮辱我師兄?」
那錦袍少年只想讓傅清不痛快,倒沒想招惹這群一看就是蒼元宗弟子的孩子。
「我是傅家人,亦是弘德真君首徒、清輝真人的嫡系親眷。方才在下不過是與幾位有人閒談,並無辱你師兄之意。」
「他就是在說傅清師兄,宗主的弟子就只有清輝真人和傅清師兄啊……」
喬雙兒瞪了一眼那自稱傅家人的錦袍少年,噘著嘴嘟囔了聲。
「你!」
馮瑞端氣急,卻不知該說什麼反駁。
褚盈盈拉了拉他的袖子,讓他坐下,自己則轉身朝著錦袍少年。
「論年紀,你與傅清師兄相差無幾。論修為,你只有鍊氣三層,比我們這些剛入宗門三個月的孩童也沒強到哪去,更別說與傅清師兄相比。」
「再論品行,你妄議是非,辱及同族子弟。人品不端又無手足之情。而傅清師兄入門六年,受宗主與眾長老器重,平日對我們這些師弟師妹也很是照顧,備受大家愛戴。」
說到這,她揚了揚下巴,學著剛剛錦袍少年看傅清那樣子,輕蔑地看了回去,「像你這般年紀這般修為這般品性之人,究竟有何顏面在此口出狂言,瞧不起傅清師兄?」
褚盈盈一番話說得又快又清晰,又用了一絲靈力,讓整個二樓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錦袍少年漲紅了臉,又羞又惱,指著褚盈盈怒道,「休要胡說!你這女娃不懂長幼尊卑,好生無理!」
褚盈盈卻不惱,默默散去方才說話時運至喉嚨處的那團靈力,這才朝錦袍少年露出淺淺一笑。
「是你非要論長幼尊卑的,那我便與你論一論吧。你叔祖的師傅,是我祖父的弟子,如此算來我與你叔祖便是一輩。這次先饒過你,下次見面不得無禮,記得叫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