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早。」
褚盈盈微微搖頭,向師伯解釋,「煉器一道,與我們平日修行不同,需要的不僅僅是靜心苦修。能夠與人不斷交流探討,才能夠有所長進。收徒、傳承,亦是如是。」
「在飛仙海時,我已與他商議過此事,他亦有此想法。」
終究還是不一樣了。
樣貌、性格、靈根,甚至是所擅長的法門,對未來的期盼。
弘德宗主恍惚了一瞬,終於釋然一笑,點頭道,「開宗立派不是小事,此事返回宗門後我們再詳細商議,你或雲霄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隨時都能來問我。」
天色漸漸完全暗了下來。
夏日的夜晚格外短暫,當太陽初升,天剛矇矇亮時,褚盈盈一行所乘的靈舟也飛入了蒼元宗範圍。
「是宗主的靈舟?」
凌峰上有幾位早起練劍的弟子仰頭望去,低聲議論起來。
「馮卿師姐已經回來一個月了,宗主沒有和馮卿師姐一起回,聽聞好似是去請兩位離宗已久的前輩回來。」
「哪兩位前輩,還需宗主親自去請?」
先前開口的那名弟子又接著說,「你們可曾聽說過當年那場人魔之戰?我說的那兩位前輩,據說就是人魔之戰中人族獲勝最大的兩位功臣呢。」
——
熟悉的景象映入眼簾,褚盈盈心中泛起層層漣漪。
望著遠處隱沒在雲霧間的靈隱峰峰頂,她的心底不由生出幾分急切。
「師伯,我與九離先去拜見祖父祖母!」
「去吧。」
弘德宗主話音一落,便見靈舟一空,連人帶靈獸,幾道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望著空蕩蕩的船艙與甲板,不禁失笑著搖了搖頭。
靈隱峰一如當年一般靜靡。
南峰上院落中栽著祖父喜愛的青竹,亦栽著祖母喜愛的梨花。
褚盈盈和封九離剛走到院門前,便見院門由內向外大敞開來。
褚盈盈和封九離領著雲霄和三隻靈獸走進遠中,來到正屋門外,停下腳步。
「你們在這稍等片刻。」
話音落下,褚盈盈和封九離的身影便已出現在屋內。
褚道陵和鬱紅瑛此時正坐在屋內上首的兩把海棠椅上。
他們的面容一如當年那樣,沒有任何變化。
一別數百年,雖然這之間常有傳信來往,可這樣面對面看見彼此,卻還是第一次。
兩位長者面露淺笑,眼含欣慰地看著他們。
褚盈盈眼眶一紅,走到祖母身前的矮凳上坐下,倚靠在祖母身旁。祖母的手輕輕落在她額頂,輕撫著她的秀髮。
這一刻,她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
無論何時,自己都還是那個被祖父祖母呵護的孩子。
過去如此,現在亦是。
一旁的褚道陵則站起身,拍了拍封九離地肩,感慨道。
「前些年便聽你們傳回口信,說是已經突破合道境界。沒曾想這剛過去多久,你們便已邁入煉虛之境。再過些年,怕是就要將我們這兩把老骨頭,遠遠落在後頭嘍。」
「哪有,祖父和祖母才不老。」褚盈盈回過頭,嗔怪地看了祖父一眼,反駁道。
「不老不老,盈盈說的是,我們修行之人可不按年紀相論。」
褚道陵順著孫女的話笑著應道,隨即又說,「我與你祖母這些年修行亦有不少感悟,待你們休整兩日,便可一同論道,正巧如今你們二人與我們修為相當,還可以交手比試一番。」
話音剛落,就被鬱紅瑛瞪了一眼。
哪有孩子一回來就要先打一架的?
褚道陵摸了下鼻間,訕訕一笑,神識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