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銅鏡,他猜測或許是某位不想他離開神域的親人暗中塞入他襁褓之中的,那銅鏡與他似乎有著某種牽絆,每每當他靠近忘憂的洞府,便能感覺到銅鏡被藏在了何處。這也是他這次,能夠順利將銅鏡帶出來的主要原因。
他猜測,這銅鏡裡封存的,或許就是他的傳承……
封九離沒打算隱瞞什麼,很快便將他所知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那你之後打算怎麼辦?」褚盈盈擔憂道。
藏玄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如果忘憂老祖聯合其他宗門一同尋找封九離,只要忘憂老祖不放棄,早晚是能夠將人找到的。畢竟,封九離躲得了一時,將來卻總歸還要結丹、凝嬰,到時候天雷一劈下來,便會引人注目、無所遁形。
「走一步看一步吧。」封九離倒是語氣平淡,又恢復往常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我打算先將銅鏡內的傳承煉化、參悟,再尋個地方閉關修煉。待能戰勝忘憂那日,親自取他項上人頭。」
「那要等太長時……」
褚盈盈話剛說到一半,就見封九離突然臉色大變,她愣了一下急忙問道,「怎麼了?」
封九離此時卻顧不上回答她的問題,一把從乾坤戒裡抽出了剛脫下不久的斗篷,罩在了褚盈盈身上。
寬大的斗篷瞬時間將褚盈盈整個人從頭到腳完全遮蓋住。
就在同一時間,外面彷彿響起了山石炸裂的聲音。這下不用封九離說,褚盈盈也知道是出事了。
「忘憂找來了。」
封九離臉色黑漆如墨,他將腰間別著的那塊木牌取下,連同一張中品遁行符一起塞入褚盈盈手中,「趕緊離開這。」
「那你呢?」褚盈盈追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封九離的袖子。
「我們一起走。」
「我離開時已經將留在宗門的本命玉牌取走。他能找到我,定是留了其他後手。我們一起的話,誰也跑不了。」
封九離說著,抬起左手,覆在了褚盈盈抓住自己袖子的手上,指尖用力,將她的手一把扯開,「你本就不該卷進這件事裡。聽我的,走!」
褚盈盈捏著木牌的手不自覺發緊,指尖因太過用力已經失去血色。她凝視著封九離大步向外走的背影,終是下定決心,咬牙追了上去。
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整個人靠在他背後,另一隻手緊貼在他腰間,隨即手上凝聚一團靈力,捏碎了掌心抓著的東西。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砰」的一聲巨響在河底響起。
水花飛濺,通往石室的道路被完全炸毀,那些炸裂開來的碎石卻沒有堆積在一起,而是被一道靈力托住,瞬間挪移到了水流流淌而來的方向,險些將水流完全阻擋。
一名身著月白色長袍的白髮老者正凌空站在水流上方,他掌間凝聚出的金系靈力分成兩股,化作兩把鋒利的金刀,直接將河水一分為二,向兩邊驅逐開來,完全顯露出水底的樣子。
此時此刻,河底像是被炸開個洞一般,原本深藏地底的石室已經完全顯露出來,就像是個被削了頂的盒子。
可本應該苟且藏身於這『盒』中的人,卻忽然沒了蹤影!
老者眼中閃過一抹怒意。
揚手一揮,兩把阻隔水流的金刀自水中飛出,劈砍在山崖石壁上,「轟隆」幾聲過後,石壁從兩側坍塌下來。原本生活在這一片林中的妖獸,被這突如其來的巨變嚇得四散逃去。
不過幾息時間,碎石就堆滿了整道裂隙,而那些來不及逃走的低階小獸,則被滾落的石塊,紛紛砸入水中,有些直接被水沖走,還有些則被深埋在石堆之下。
而造成這一切的老者,早已飛入高空。
他袖手立於雲端,掌心多出一塊八卦石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