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仁卻將那著了火的布料一甩,正好兜頭罩在了剛剛爬車爬到一半的那名士兵。
啊——!
士兵本能地拿手去撩撥襯衣,在慌亂中失去平衡,摔下了車。
兩名離他很近計程車兵及時地拉住了他,不讓他隨便亂扔著火的襯衣。他們將他拖到一邊去,用槍將那襯衣挑得遠遠的,用沙土把那火撲滅了。
可是就這麼一會兒工夫,逞能士兵的頭臉已經被燒得黑一塊紅一塊的,直接毀容了。
剩下的人也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退到一邊,等長官們發話。
江央多吉已經趕了過來,卻被下屬們攔在了那個越來越增大的汽油圈之外。
他先看了一眼蒲英。
她已經走到了軍營的門口,距離這邊有二十幾米。
才仁的舉動,也讓蒲英很吃驚,正呆呆地看著這邊。
江央多吉轉過頭,忍著氣,小聲地問才仁:“你這麼胡鬧,是為什麼?是為了那個女人嗎?”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別裝了!你不就是想讓我放她走嗎?——絕對不可能!最多,最多,”江央多吉權衡了一下,還是放軟了口氣,“我答應你,不折磨她就是了。”
才仁看著他言不由衷的樣子,心裡不禁冷笑了一下。
剛才強巴次仁悄悄地對他說了個解救蒲英的方案。
最佳的營救方案,就是他以命相脅,江央多吉不得不同意放過蒲英。
或者,是在他吸引了眾人注意力的時候,讓蒲英伺機逃跑。
才仁熟知三哥的性格,知道江央多吉多半不會受自己要挾,或者會暫時答應、事後反悔。
所以。他認為強巴的計劃要再變通一下,才更有希望。
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才仁堅贊沒有接受江央多吉的條件。而是繼續裝瘋賣傻地說:“三哥,你誤會了!我現在已經看破了男女情愛!我決定。要為正義的事業獻身!所以,我要成為雪域高原的英雄!要為我們的事業流血犧牲!在犧牲之前,我要高唱一首英雄的讚歌——你們誰都不準打擾我!”
“你在胡說些什麼?真的瘋啦?”江央多吉不禁目瞪口呆。
才仁堅贊已經不管不顧地唱了起來:
“我看見大江奔騰翻滾,
我的熱血已升起火焰;
我聽見大山低吟箴言,
你的故事將流傳千年……”
在引吭高歌的同時,他的雙臂也高舉著,輕輕地舞動著。好像舞動著一條無形的哈達。
那簇小小的明亮的火苗,隨著他的動作,在半空中明明暗暗,卻始終沒有熄滅。
“你中邪了?”江央多吉怒道。
“怎麼是中邪?你們鼓動那些僧人*的時候。不就是這麼說的嗎?”
“那是騙那些窮人的鬼話!你跟著瞎鬧什麼?”江央多吉氣急敗壞之餘,也吐露了真相。
“哈!那些‘窮人’*的時候,你說他們是英雄!怎麼輪到自己的弟弟要效仿的時候,你就要阻攔了?窮人的命不是命,只有你弟弟的命才是命嗎?”
圍觀過來的大叔騎士們紛紛打聽:“怎麼回事啊?他為什麼要*啊?”
有知道前陣子*事件的印度人開始用印式英語向他們介紹背景。
上尉連長也走了過來。站在江央多吉的身後問:“他不是你的臥底嗎?怎麼要*?他唱的藏歌是什麼意思?”
“沒事沒事!他大概是執行任務期間,壓抑久了,要發洩一下吧?”
“是嗎?”上尉的口氣裡很是懷疑。
因為他在拉達克地區駐守了這麼久,雖然不會說藏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