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埭工見狀,又按捺下自己的脾氣,好聲好氣地勸道:“三哥。你也別灰心嘛。趕緊想想,有沒有什麼辦法反擊啊?”
“這次是南邊的和北邊的人。聯合起來整我,我能有什麼辦法?”
“不是說,中央的於老、雷老很賞識你嗎?”
“他們啊,都病了——也不知是真病,還是見死不救?”
陳埭工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這麼說,上面就沒辦法了?我可不信!對了,三哥,你說的下面的人攀咬你,是怎麼回事?”
劉凱志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皮說:“就是我那兒有個公安局長,跟黑社會搞到了一塊兒,現在出了事兒,又想把我也拖下水!”
“一個小小的公安局長,咱還怕他啊?”
“這還不明白嗎?明擺著是上面有人指使的,就是想利用他來整垮我嘛!”
“我操!太卑鄙了!”陳埭工又站了起來,義憤填膺地說:“那咱也不怕!劉三哥,我給你撐腰!你就待在我這兒,我看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抓你!”
“哎,這樣不好吧,”劉凱志放下茶杯,憂心忡忡地說:“這次連中紀委的何副書記都下來了,陳老弟你哪兒能扛得過中央呢?”
陳埭工拍著胸脯說:“中紀委又怎樣?讓他親自來跟我要人!他只要敢來,我就把你的冤情跟他擺一擺!他要是不信,我就不放人!”
“這……不不不!我還是不能連累你。”
“你說的這是啥話?沒有你們老劉家,就沒有我陳埭工的今天。我就看不慣有些人,人一走茶就涼啊?劉老,還有劉大哥,這才去世幾年啊?他們就要打殺功臣之家?”
劉凱志唉聲嘆氣地說:“沒辦法啊,我在山江干出了這麼多成績,有些人眼紅啊!我要是提升上去了,就擋了某些人的路嘛……”
“政治鬥爭,真是太黑暗了,!三哥,你這些年可真不容易……你看你,這才半年沒見,頭上就多了這麼多白髮啊!”陳埭工有些動情地說。
“哦?”劉凱志理了理頭頂的頭髮,略有些尷尬地說:“呵呵,可不是嗎?”
自從調查組入駐山江市並雷霆萬鈞地雙規了一大批幹部之後,劉凱志的頭髮就有一陣子沒顧得上染了,所以髮根處暴露出來的斑白,讓他比平時顯得蒼老了許多。剛才又是坐軍車一路奔波而來,旅途的疲憊也讓他的精神變得有些萎靡。
這倒讓陳埭工越發覺得他是被迫害的忠良之輩了。
自從他把劉凱志接到自己的防區,就不停地有電話打進來。
最初是c軍區和中紀委的人打來的,都是讓陳埭工不得干預地方的紀檢監察工作,立刻把人送回山江。
陳埭工一概推說,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事。
不料,沒過多久,總參作戰部值班首長又打來電話,問他出動軍車幹什麼去了。
陳埭工答不出來,索性掛了電話。等總部再來電話時,他命令秘書一概不許接。
劉凱志將這一切都瞧在眼裡,他其實在路上也盤算了半天。
他在海外秘密弄了幾處房產,也有銀行賬戶,這些都有妻兒合法生意的掩護,中紀委就是查也查不出什麼來。而且,劉凱志平時在國內還真是從沒有親手接過什麼賄賂,這一點監察部門也找不到把柄。
唯一麻煩的是,張利軍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現在肯定已經把幾起殺人案都栽到了劉凱志的頭上。而且,當初除掉蒲天華的行動,還真是劉凱志親自給他下的令,保不齊張利軍為了自保留下了什麼證據。
另外,張利軍跟著劉凱志實在太久了,很可能還掌握著別的什麼把柄——只要上面抓住張利軍不放,那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劉凱志了。
陳埭工的那點兵權,最多隻能保